著去打仗,一個為了他不惜一二十萬貫的錢財,連老父的臉也不當回事了?甘奇就這麼好?”
趙宗漢連忙說道:“父王,父王,孩兒可不是去打仗,孩兒只是順道遊山玩水,見見世面。小妹她是豬油蒙了心,要多多管教一下。”
趙允讓這個氣啊,指著趙宗漢就罵:“我看你也是豬油蒙了心,死了才好,死在那蠻人的刀下,你就知足了。”
中國的父親,區別不大,多是這一類。
“父王,死不了,當真死不了,沒有什麼危險,您還不瞭解我嗎?有危險的事情我可不願意去,躲都來不及呢,我就是跟著去看看,一旦有危險,誰能有我跑得快?見了這番世面,往後才能有出息,父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趙宗漢一臉的討好,頭也不斷往前去湊。
卻聽那趙小妹已經哭出來了,口中說道:“兄長瞎說,父王,不是這麼回事,兄長冤枉人家,父王也冤枉人家,嚶嚶嚶……”
“唉……”老王爺趙允讓頭都大了。
“父王,孩兒此番,特來辭別,不知家中有沒有上好的甲冑?給孩兒來一套,孩兒拜謝父王。”趙宗漢大禮拜下。
“滾,滾遠點。”趙允讓罵道,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趙宗漢哪裡是能上陣殺敵的人?還要去邕州?莫不是真要去送死?趙允讓豈能答應。
趙宗漢卻就是不滾,站在一旁,想著怎麼說服自己的父王。
卻是趙小妹一邊嚶嚶嚶,一邊說道:“父王,父王,您就幫女兒這一回吧。”
趙允讓又是一口長嘆,站起身來,摸了摸趙小妹的頭,說道:“宗蘭吶,你在家中最小,誰都疼著你、護著你,為父也最疼你,你真是為難為父了,若是年輕時候也就罷了,但是為父如今六十有三,還端著臉面到處去求人,只為買一個青樓花魁,傳出去不知多少人要在背後笑話……”
“對對對,小妹當真不懂事,如此為難父王,父王六十有三了,豈能還端著臉面去做這般的事情?小妹,你也該懂事了,你看我,我就知道要上進,要為國效力,為父分憂,也為官家分憂。”趙宗漢義正言辭。
“滾,一邊站著去,閉嘴。”趙允讓呵罵一聲。
趙宗漢連忙往一邊站了站。
卻見趙允讓又摸了摸趙小妹的頭,說道:“罷了,罷了,為父如今,時日無多了,那甘奇,還真是個良人。一二十萬貫的錢,死了也帶不到棺材裡去,為父去買,去給你買就是。你去吧,別哭了,好好一個姑娘,哭花了臉像什麼樣子?回去等著就是了。”
趙小妹聞言大喜,果真不哭了,抱著趙允讓的手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口中說道:“謝過父王,謝過父王,女兒這就不哭了,這就回去等著。謝過父王。”
小姑娘屁顛屁顛就跑了出去。
一旁的趙宗漢目瞪口呆,急忙一語:“父王,爹,親爹,我不會是你撿來的吧?”
“滾,滾蛋,還打仗,你出門殺只雞給我看看,你若能把雞殺死,我便讓你去了。”趙宗漢抬手在趕。
趙宗漢邁步就走,出門便是大喊:“雞呢,把府上的雞都給我找來,我今日不屠他千八百隻雞,還就被人看扁了,好教你們也知道,我也是鐵骨錚錚一條好男兒。”
一邊喊著,趙宗漢一邊往廚房裡衝,提著一柄切菜刀就跑了出來,口中依舊大喊:“雞呢?雞在哪裡?”
“世子,雞給您找來了。”一個小廝笑意盈盈而來,算是心思活絡,討好自家主人。
趙宗漢看著面前的大公雞,提著刀,轉頭往趙允讓房間的方向大喊:“父王,孩兒可就要殺雞了!!”
“世子,請!”小廝一手抓著兩個雞翅膀,一手捏著雞頭,把雞脖子都擼出來了,只等趙宗漢一刀下去,命斷當場。
也還聽得大公雞咯咯在叫,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父王,我可就要動手了啊!”趙宗漢又是大喊。
“世子,砍這裡,一刀下去,定然斃命!”
趙宗漢把手一抬,就要殺人……殺雞。
只見他左邊瞄了瞄,右邊瞄了瞄,又問:“砍這裡嗎?”
“對對對,就這裡,脖頸之上,一刀就死。”
趙宗漢左邊走了走,右邊走了走,舔著嘴唇,吞著口水,手勢做了好幾趟,卻就是沒有砍下去,口中輕聲一語:“這雞太美,殺了可惜,去換一隻醜點的來。”
“啊?哦……好……好的,世子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