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佛德掩面,仰天而倒,如受重擊。
這倒是把桑拖嚇了一跳:“什麼?”
他並沒有出手攻擊張佛德啊。
張佛德狼狽地爬了起來,好像剛才有人給他當頭一棒似的,他苦著臉說:“……厲害:佩服……你的氣功!”
桑拖瞪大了眼睛,吐出兩個字:……氣功!
“對:你剛才傷我,用的便是一流的氣功:氣功好手,根本不必與人動手,只要動念存意,即可殺人救人上張佛德斂容正色道,”一般庸手,才練拳習武使兵器;真正高手的境界,是手揮目送、意生念起每個傷人於千里之外,彈指萬里取人頭。你只消懂得如何去運用自己的構、氣、神,與天地間渾然自成的“氣”結為一體,自然就能生出大威力了,一點也不玄。不是有很多人到廟裡燒香、問卦祈願嗎?結果大都很靈。那不一定就是神明顯靈,而是結合了多少年來多少善男信女的真心誠意和自己的聚精會神,融合成一種“氣”。自然就可以神透過往、預知未來了。那也是一種“氣”。能把這種“氣”善加運用的,就是我們武術家所夢寐以求的。真是可喜可賀:老弟已有相當修為造詣了。”
桑拖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道旁的乞丐突然獲贈金山銀山一般,完全不敢置信到了無法適應的地步:“可是……我從來就沒有練過……氣、氣功呀!”
“不一定要知道才有,不知道就沒有。東海里有一種魚,有十六隻腳,每到冬天就會爬上荒島像女人一樣的唱著歌,而且邊用魚尾去梳理它頭上長的環發哩。你大概不知道吧,可是這種魚確是有的。”張佛德用字形的臉笑成同字形,“你知道有些人,能夠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顏色、什麼事情、什麼字吧:還有些人,能夠運用目力則可叫梨子落地、飛鳥折翼。此外,有些是詩、棋、書、畫的天分,有天分的人根本不必苦修就能有大成的,苦修的卻未必能有所成。那些人都是天賦異能,你也有,你所賦的是一種沛莫能御的氣;只不過……就像你空有寶刀而不諳刀法一樣,還不知道如何善加運用而已。只要你曉得用它,當世高手中,絕少有人能出閣下之右!”
張佛德下斷論似的說,像他說出來的話,比鐵杵還有力。
“你不但應從今起苦練氣功,”張佛德似是禪師對他的弟子作棒喝,“還應該大力推動和發揚這門武功。”
桑拖受教。
他真的全力潛修氣功,而且,憑他所擁有的財勢和權力,不遺餘力的推動和提倡練習氣功。尤其是他現在所精研的“天人一氣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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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推動氣功的學習風氣,他還舉辦了“天下氣功擂臺賽”。
他開始對自己早已具備潛存瞭如張佛德所稱的“天人合一無上神功”頗感懷疑,所以就在張佛德引領之下,遍訪名師。
桑拖自幼嚮往中土文化,所以並不似一般蒙古人那麼輕賤漢人;他雖出身於權貴之家,但卻是個謙沖虛心,並不曾為高位厚祿所矇蔽的人。
為證實自己的“氣功”是不是“到了家”,他在張佛德悉心安排下,同一代宗師“無形劍”李開心求教。
據說“無形劍”李開心安坐家中,覺心宴朋,只一雙銀盾上下剔揚,未幾,潛入他家中兩名刺客便給利劍穿心,橫死當堂。座中朋客,均見李開心雙眉忽然滲血,以為他受了傷,有問方知:“我剛才以眉御劍,殺了兩名刺客。”這件事,滿座俱驚。
聽說就是一杯水,給他手指一沾,能飲千杯不醉的人喝了,也得醉倒當堂。
他“氣功”修為之高,可見一斑。
他欣然接受桑拖的挑戰。
一戰之下,李開心倏然後躪,連撞斷一根白楊樹下一條柱子、一僮牆,才穩得住身子,一雙銀劍也似的眉毛低垂得幾乎蓋住了眼睛,說:“好內力,甘拜下風。”
桑拖這才知道自己有過人之能。
他決由張佛德和李開心主持這第一屆“氣功擂臺”。
桑拖素來好學不倦,還想更上一層樓,於是在張、李撮合之下,拜會峨嵋山天魄上人。
據說,天魄上人在金頂上大笑叄聲,峨嵋山上山下的人都聽不見對方和自己的說話;他曾一掌按在“飛來石”上,叄年內,不管是什麼高手坐在上面,都得給他震飛叄個鬥。他曾跟一千叄百里外的“追空神拳”張步散說話,就像跟對面叄尺遠的老友閒話家常一樣。別人問他是不是神仙,他只笑說:“我用心說話,說給天聽;他對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