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形財富。結果,曹操贏了。
所以,那些重物質,輕精神的,或太相信自己的權勢財富,卻不大在乎思想精神文化素養政治品質的人,倒是應該吸取一下三國時期這個誰怕誰的歷史教訓。權謀三國
《三國演義》是一部講權謀的教科書。因此,這部書好看的地方,便是其中的計謀,和製造計謀的謀士,以及使用這些謀士的主子。在三國初期,各路諸侯混戰的年代裡,以曹操和袁紹二人手下的謀士最眾。這些謀士的謀略水平都不低,但曹操獲益於謀士很多,但袁紹很大程度上是敗在了那些太能幹的謀士手裡。
司馬光在《資治通鑑》裡論述袁紹時,說他“短於從善”,這是官方的評價,大抵是準確的。這位出身高門,四世三公之後的袁紹,聽不進去正確的話,不善採納好的意見,便是他的致命傷。
袁紹因為家族的關係,曾經是一個很有號召力的人。《三國志》說他,“能折節下士,士多附之”。他手下的一些謀士,其實是很有真知灼識的。但他“外寬內忌,好謀無決,有才而不能用,聞善而不能納”,一個人要有了這樣的毛病,便一點轍也沒有,只有走向敗亡之途。他的謀士們看著他垮臺,也無能為力,於是,或隨之殉葬,或棄之求生,便是自己的選擇。
“沮授、田豐俱忠臣也。”孔融這句話是說對了的。袁紹何許人也,這兩位謀士會不清楚?知其不可謀而謀,悲劇便發生在這裡。用人要有選擇,被用於人,也要有選擇,良禽擇木而棲,還是一句金玉良言。袁紹最後到了用人疑人,是計疑計的程度,這等人怎能不敗呢?而謀士們知其非主而事之,知其必敗而從之,有識而無斷,死也活該了。
官渡之戰,曹操以七萬兵力對抗袁紹七十萬大軍,這是一次在軍事史上以弱勝強的典例。曹操敢打這一仗,是已經看到敵方勢重而實不強,己方力薄而本不弱的實質。“善能用兵,賢俊多歸”八字,足以說明曹操必勝的原因了。而他在圍攻袁紹不下的時刻,聽說許攸從袁紹方面投奔過來,來不及穿鞋,就迎了出去,可見他求賢若渴之心。一番試探以後,納言廣聽,從善如流,用人而不疑人,是計而不疑計,這樣的統帥,能不操勝算麼?
這場戰爭中,袁紹方面由於主將無能,謀士邀寵,自然是成群結黨,內外勾連,互相搗亂,彼此拆臺。加之盤算不一,利害有別,肯定什麼卑劣手段,都會使得出來。因為,窩裡訌,是中國人的拿手好戲,而謀士們動起心眼來,自己人整自己人,那就更在行了。
初時,審配、郭圖為一黨,造成沮授死,田豐殺,許攸走,張邰、高覽奔,袁紹大敗的局面。後來,袁紹死,袁尚、袁譚兄弟廝殺爭鬥,審配、逢紀一黨,為袁尚出謀;郭圖、辛評又一黨,為袁譚獻計。除了一個王修,說了一番手足道理外,所有這些謀士,無一不是火上澆油地促使內戰升級。所以,一個國家,一個團體,一個部門,一個單位,若是存在小集團的同氣相求,此呼彼應,拉幫結夥,暗中來往的現象,那就意味著這個大的整體,在運作機制上,必定出了毛病,而且是出大毛病了。
官渡成敗的秘辛(3)
君子不黨,這是孔夫子的一句話。黨,即朋黨,是一種為爭權奪利,排斥異己而結合起來的集團。君子,可以理解為正派人的意思,那就是說,正派人不搞這些不正派的朋比為奸、沆瀣一氣的活動。這種派性現象,倒也不光是中國的特產,世界上凡國家,凡政黨,凡機關團體,凡宗教、文化、社會團契,一直到黑手黨,丐幫,行騙、扒竊的秘密組織中,都有不同形式的朋黨存在。
不過,外國人搞派別活動,有陰謀者,也有陽謀者。公開亮出旗幟,毫不掩飾觀點。這可能和他們的社會機制,也就是我們經常批判西方的“假民主”有關吧?能夠允許一些看法上的差異,做法上的不同,當然很大程度也是為了做做樣子的。但長達數千年的封建統治下的中國社會,則形成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億萬子民,只聽一個聲音的習慣,那就是皇帝的金口玉言。所以,朋黨,也就是山頭、宗派、小集團、小圈子等,都是偷偷摸摸地經營,鬼鬼祟祟地活動,不見天日,秘密串連,眉目傳情,心領意會,絕不敢堂而皇之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的。哪怕心存叛逆,暗藏殺機,定時炸彈已開始倒數計時,那臉上仍然是狗的忠誠,貓的甜蜜,嘴上還在高唱精誠團結之歌的。
朋黨,是一種腐蝕劑。如果是公開的話,多少還能起到一點制衡的作用,或許不無益處。如果是地下活動的話,那就有百害而無一利了。
所以,袁紹之敗,除了他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