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蝗;三年,大水。上勤而撫之,民雖東西就食,未嘗嗟怨。” 貞觀四年,“天下大稔,流散者鹹歸鄉里,米鬥不過三、四錢,終歲斷死刑才二十九人。東至於海,南及五嶺,皆外戶不閉,行旅不齎糧,取給於道路焉。”雖然連年遭受天災,但群眾的臉上卻綻著幸福花,而且越開越鮮豔。劊子手的刀放鏽了,他們閒得要失業;老百姓晚上睡覺不再去關門,旅遊者也不用揹著大餅握著大蔥上路了,反正走哪就吃用到哪裡。
“無論你我可曾相識,無論在眼前在天涯,真心地為你祝福,祝願你幸福平安。”城市鄉間的人們,都在甜美地唱這首《讓世界充滿愛》,都在歌頌新生活。
貞觀之初,霜旱為災,米穀踴貴,突厥侵擾,州縣騷然,一派社會大動盪之後的經濟蕭條,社會動盪不安局面。到貞觀四年,唐朝國勢陡盛,威名遠振,以長安為中心的外事活動甚為頻繁,使者、賓客絡繹不絕。滅突厥,四裔君長上太宗號為天可汗。建立在中亞的昭武九姓國:康史、曹、支、石等自唐初就屢派使者來長安,向唐太宗敬獻禮物、舞女,大食國譴使來唐,進馬匹方物。東羅馬也自貞觀起,先後多次派使臣到長安。
翻天覆地慨而慷!
面對經濟繁榮、政治清明、社會安定、民豐物阜的大好局面,唐太宗感慨萬千地說:貞觀之初,人們紛紛上書說,帝王應該獨運威權,不可大權旁落,委之臣下。還說,應該彰顯武威,征討四夷。唯獨魏徵勸俺,偃武修文,中國既安,四夷自服。朕用其言,現在呢,頑固的頡利可汗成了階下囚,其酋長並帶刀宿衛,部落皆襲衣冠,這都是魏徵的功勞。
老魏知道該怎麼謙虛,他拜謝說:“突厥破滅,海內康寧,皆陛下威德,臣何力焉!”這便是聰明。作出了成績,領導也予以肯定,千萬要記著說,這些榮譽的取得,與領導的親切關懷與正確指導有著不可或缺的關係,所有的成績歸功於領導。如果寫論文,記得把自己名字放到第二名位置。
可惜,不懂這個道理的人很多,所以他們受表揚的生涯往往很短,很快就被上司厭惡,乃至除名。16世紀末,日本的千利體因傑出茶藝獲得幕府將軍豐臣秀吉的賞識,皇宮中甚至都為他留有寓所,但1591年,豐臣秀吉卻將他判處死刑,原因就是千利體同志太忘乎所以,公然把自己木雕像陳列在了宮中的寺院。
由此來看,老魏絕對還有進步的可能。
白天不懂夜的黑(1)
事實上,從詹事主簿到諫議大夫,再從秘書監到左光祿大夫、鄭國公,仕宦途上的老魏一路扶搖直上,平步青雲,的確可以用一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來形容。
就像看蘇東坡被貶來貶去,你若想嘆息,就將一口重重的濁氣送給那個日漸萎靡的王朝。所以,請別替老魏感到榮幸,因為這是整個大唐的幸運。
正人君子之於一個國度,永遠是個浮標。大唐正是用老魏的升沉,來昭示著大唐政體的走向。是孔子所說置正錯諸枉的道理。
當然,魏先生的官位日隆,直接得益於他持續不斷的進諫。其進諫內容包涉永珍,理論核心自始至終只是三項——國家興文,推行仁政;帝王自律,注重修養;戒驕戒躁,注重慎終。
用一句可愛的流行語總結,就是讓太宗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
推行仁政,可以出專著,辦講座,或站立朝唐引經據典、縱橫捭闔地大說一氣。
而律約君王的個人德修,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你又不是人家爹,隨隨便便就能指責他行為不端或品德欠修——就便即便確實是爹的李淵又怎樣,不也時時向造了自己反的兒子大獻殷勤?況一臣子之魏老漢乎?這項工作等同與教老虎跳探戈,搞不好,教練就可能被對方一口吞下,然後消化成大便。
老魏想象過自己哪天會成為一坨有機肥,為莊稼效力嗎?不知道,但他參透一個理。
太宗你不是口口聲聲標榜自己,上畏皇天之監臨,下憚群臣之瞻仰,兢兢業業猶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嗎?那我就像趙簡子時的周舍學習,用冷峻的“瞻仰”目光來時時監督,然後提出警策。
這種警策的核心是確立長治久安的治國之道,理論基礎則是儒家的仁政和禮教。老魏認為,君主的個人修養直接關乎著國家長治久安,非常重要。所以他暗暗對自己說,要把好安檢關,從點滴入手,防範任何壞苗頭在李世民身上破土發芽。那麼龐大的一個三鹿企業,不就因為一點三聚氰胺徹底被摧毀。如今,除了胸脯被嚴重憋過的奶牛們還在緬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