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開警察局,不用加班了,還不太習慣啊?”
譚景升卻沒有理會:“我有要事跟你說。——我知道他們運輸鴉片的方式了!”
陸宵灼微微一愣,隨即將門窗又檢查了一遍,關的死死地,這才說道:“你說。”
“不是夾雜在西洋貨物裡,而是魚肚子裡。”
陸宵灼愣住:“怎麼說?”
“他們是在海上換的貨。商會有不少漁船,是常年在海上的,我查了下,這些漁船每隔幾個月,都會有一艘船在中心島停留幾天。名義上是為了補充食物和水,但那裡同樣也是遠洋商船短暫休息之處。”譚景升解釋道。
“漁船的管事,在一年前還是江萬里。後來他重病,沒有合適的人選,就由我暫時管理。但是你也知道,這幾年來,警察局一直忙的昏天暗地,我也只是偶爾去查查賬本,確保工人們的工資發下去了,其他的,我也來不及過問。”譚景升又跟他解釋。
到了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正陽商會的腐爛,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或許已經爛到根了也不好說。他太自信也太大意了。
陸宵灼瞬間明白過來,也就隨之想到,今天江萬里被襲擊,大概跟譚景升查到的這些資訊也有關係。或許是想將商會摘出來,也或許,是幕後之人著急了。
“最近你多加小心,要不你先別查了,說不定今晚我們也能有什麼收穫。”陸宵灼看著他,很是擔憂,“既然是刻意瞞著你,這些事他們想必籌謀許久,未必就沒有想過對付你的法子。”
最重要的是,陸宵灼現在唯一能夠信任的商會之人,也就只有譚景升。不光是為了案子,多年的好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譚景升受到牽到傷害,甚至喪命。
譚景升微微苦笑,嘆了一口氣:“這你倒是不用擔心,他們頂多,就是最後把鍋都推到我身上,讓我來背罷了,殺我,怕是沒那個膽量,也沒機會。”
陸宵灼固執地又說了一次:“總之,多小心一些沒錯兒。——你父親知道了嗎?”
“我還沒有說。”譚景升遲疑了一下,“父親這幾年一心撲在學校上面,商會的事情管的也少,都是四叔出面處理……”
但是,這也並不能說明,會長就毫不知情,甚至——
陸宵灼沒再多想,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會擅自給人定罪。
“你早些回家吧,能過來說這些,我已經很感激了。”陸宵灼又說,“別想那麼多,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
譚景升又何嘗不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商會這邊,我會竭力協助你。”譚景升嘆一口氣,轉身走到門口,又停下了步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陸宵灼正好看到,便說:“有話你就直說,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哦,是之前你問過我的,灶升和夏晨晨之間的關係。”譚景升這才開口說道,“我查過了,也隱晦地問過灶升,他說是商會跟戲院的合作,夏晨晨幫忙介紹一些貴客,出售部分價值高昂的西洋貨物,所以才有所聯絡。”
“出售的東西,有物品單嗎?”陸宵灼可不覺得只是如此,甚至他不得不懷疑,出售的,很有可能是鴉片。
譚景升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便說:“查到了,單子上列的很詳細,回頭我拿來給你看。但是其中是否還摻雜著別的的,我也不敢保證。不過,當時去交易的人,我也會一併列個名單,過幾天拿給你。”
陸宵灼點點頭:“辛苦你了。”
譚景升正要走,陸宵灼卻又想起來一件事,喊住了他:“莫安笙,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記得,怎麼了?一年前,莫家出的那樁事,就是我去處理的,至今還印象深刻呢。”
陸宵灼說:“我遇到夏晨晨跟莫安笙一起吃飯了。”
譚景升一笑:“這位夏大美人,倒是交友廣泛啊。不過莫大少爺,好像也才十八歲吧?”
“莫家當時的案子,並沒有記錄在卷宗上,是吧?”陸宵灼又問。
譚景升點點頭:“沒有人員傷亡,也沒鬧得太大,莫老太太和莫大少爺也極力請求,當時便徵求了你和都督意見,算成家務事來處理了。”
“回頭你有空了,再來給我說一說吧,我印象不深了。”陸宵灼說道。
譚景升應道:“好。”
他前腳剛走,林明義就回來了,直接來彙報今晚的情況:“江萬里招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今天又大展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