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去,何先生開啟書房的門走了出來,說了一句:“回來了?”
明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話,何紹川的臉色卻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周身的氣勢也變得凌厲又冰冷,整個人都無比鋒利,讓喬喬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咪也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嚇得喵嗚了一聲,掙扎著要下地來。
何先生笑了一下:“你那是什麼表情?連貓都被你嚇得不敢親近了。”說著,往這邊走了兩步,蹲下身來摸了摸小咪的皮毛,“是吧,小咪?”
小咪對何先生其實很陌生,他不常在家,似乎也不是很喜歡貓,偶爾回來一次,也只當沒有看到它,並不曾理會過小咪。
何紹川沒有作聲,抬腳準備上樓去。
何先生又說道:“朱校我幫你處理了,譚並和你那位藥劑師,你也該儘快了,玩夠了就收手吧,趁著他們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你的人生,還可以重新開始。”
喬喬聽到這幾個名字,渾身的毛倏地就豎了起來,心裡狂罵:握草!幕後黑手原來在這等著呢!一看這個何先生就不是好相與的人,小白臉是不是要吃大虧了?
何紹川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卻是目光冰冷,看向他父親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能食其對方的血肉一樣:“重新開始?你說了算?”
何先生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神情依然平靜,眼神如波:“在西延市,當然是我說了算。你想做什麼,想要哪個位子,不過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何紹川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何先生站在那裡,呆了一會兒,然後嘆口氣,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又向著書房走了過去。走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盯著沙發上的兩隻喵,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喬被盯得毛骨悚然,一股透徹的寒意從尾巴尖直衝到它腦門上,卻硬是強忍著,沒有做出攻擊的姿態。——因為旁邊的小咪此刻全然不覺,依然趴在那裡,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兒,小尾巴無意識地甩來甩去。
喬喬也只好掩下自己的敏銳,以防被這人看出點什麼來。
何先生看了一會兒,許是沒有察覺到什麼,很快便移開了視線,回了書房,順便將客廳裡頭的燈也關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小咪嚇得喵了一聲。
喬喬連忙摁下了它的小爪子,以示安慰。
習慣了黑暗之後,小咪也再次安靜下來,趴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喬喬卻是不敢睡,誰知道後半夜那個變態何先生會不會突然衝過來對它們做點什麼。
有驚無險的一夜度過之後,喬喬無精打采,決定以後再也不要留在何家過夜了,這家人太特麼恐怖了!它十分想念顏寧的被窩了,又舒適又安全,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老窩啊。
何先生一貫起得很早,說是有個會議。何家的丫鬟婆子彷彿也習慣了,天剛矇矇亮就起來準備早飯,喬喬也得以趁著人多的時候,趕緊找了個顯眼的地方,趴在那裡補眠。
等喬喬睡醒的時候,何先生已經吃過飯出門去了,何紹川這時候卻剛剛從二樓下來,無精打采的樣子,看上去也像是沒有睡好似的。
小咪彷彿已經不記得昨天的不愉快了,一看到他就撲了過去。
何紹川也照舊將它抱進懷裡,親了親。
何太太看到他,臉上倒是多了些笑意,許是母子倆好久都沒能一起吃過早飯了,也格外熱情,隻字不提何先生,只讓他多吃些,又說起來小咪最近淘氣的事情。
何紹川聽著,臉色不鹹不淡,身上的氣息卻是溫柔了許多。看起來,這對母子的關係並不見得有多壞,可能只是欠缺溝通而已。
對比起來,何先生就真的完全像是個局外人了。
喬喬對這家人微妙的關係好奇極了,但是一想到昨晚的經歷,尾巴都耷拉下去了,太可怕了,它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吃過飯,喬喬就急匆匆回陸宵灼那邊去了,然而他昨夜並沒有回來,看樣子今天白天也不見得會回來了,陸太太剛打了電話,聽到他在那邊說“很忙,十分忙,忙得都成陀螺了”,就忍不住生氣,氣呼呼地結束通話了。
喬喬卻是想著,該不會昨晚真的出事了吧?那個何先生說什麼來著?朱校解決掉了?那就是又死了一個大人物?陸宵灼正在忙這件事?
喬喬心裡擔憂,恨不能立刻就飛奔到警察局去,但是它單獨一隻貓,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大問題,外圍的那些守衛可不是吃乾飯的,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