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若你還是看不見我,不要逼我……”
她被粗魯地翻身推跪著,無力反抗修為高深的墨潯,只能被動迎合,起伏中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承受著一切,將唇都咬出了血。
“恨你!”
若不能愛,她寧願恨!
劉克端坐在靜室蒲團之上,等待墨潯返回。
以他的修為,墨潯不在,就無法鎮壓他體內不斷上竄的魔氣。
就在墨潯久候不至的時候,劉克終於聽到了靜室開啟的聲音。他雙目緊閉,艱難開口:“師叔,幫幫我。”
來者沒有說話,只是緩步走近。
劉克又問:“師叔,我還有救嗎?我不想死啊……”
他神智清明時,心裡悔意不斷,若是就此入魔,日後便真的成為仙道公敵,永世不得翻身了。好不容易境界提升到元嬰期,好不容易一步步拉近了和大師兄的實力差距,也好不容易越發得到宗主的看重,他不想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突然,一股可怕的戾氣衝入他的體內,瞬間擊垮了他全部理智。
陷入瘋狂前,他隱約看見一雙血色的眸子,那樣的森寒如冰,如看螻蟻般蔑視自己,低低的冷笑迴盪他的耳邊。
“隨意傷了我的心肝寶貝,你還想活?”
那晚,玉清宗宗門上下,都清楚聽到了劉克瘋狂又猙獰的恨聲,久久沒有平息。
“裴練雲!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
內門外門的玉清宗眾弟子,心顫難安,一夜未眠。
玉清宗內,一處旖旎無限,數處如墜寒窖。
清晨的陽光靜悄悄地灑入房屋中。
裴練雲半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便是東方敘。
他撐手在她身側,正與她對視,因為兩人距離極近,她能看見他眼中的自己,表情淡漠涼薄。
而晨光中的他,鳳眸中光華氤氳,注視她的目光無比柔和,好像在看世間最美的珍寶,裴練雲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酥|癢軟麻。但她身體的行動卻快過了想法,眨眼間,她就飛起一腳,把東方敘給踢下床。
“你又爬我的床。”她起身,盯著東方敘,語氣疏淡。
東方敘懶懶地抬眸,坐在地上望著她不說話。
裴練雲嗅到他身上乾淨清爽的味道,似才沐浴不久。她摸了摸下巴,回憶起昨晚她要求他泡夠兩個時辰,而自己好像趴在浴桶邊昏睡過去。
按照現在的天色,他定是才泡完,剛抱了她回床上來。
一時間,屋內沉寂一片。
裴練雲雙手抱膝,坐在床上,長髮垂滿了錦被,如絲如瀑。
她盯著自己扭動的腳趾,主動開口問東方敘:“你昨日就沒吃什麼東西,餓不餓?”
東方敘裝作沒發現她在轉移話題,和昨日一樣,偏頭不理她。
裴練雲只當他在氣被自己踢下床,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坐到他對面,晃了晃指縫間夾著的青絲:“我還沒梳頭。”
東方敘冷冷一笑,全然沒了往日的親近,也不會主動拿了梳子給她梳。
裴練雲本來就不是個擅長言辭的人,望著自家氣鼓鼓的弟子,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居然還敢甩臉色,這小子果然欠收拾!
東方敘見她眉頭緊蹙,突然捂著受傷的經脈處輕咳,他終於開口,盯著她,緩緩地說:“師父時常對弟子說,遇強便逃,面對比自己更高境界的前輩,不準對抗,要永遠記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裴練雲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東方敘卻沒打算放過她,起身跪於床沿邊,偏頭迎向她的目光,鳳眸微斂:“但師父的做法,似乎和說法完全不一致。弟子日後到底該如何行事,望師父解答。”
在某些時候,裴練雲裝聾作啞的功底是不錯,面對不想回答的問題,她可以立刻轉身裝作不知道。
可惜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他熟悉,剛要回避,一隻手臂突然從她身側伸出,啪的一聲按在床鋪內側的牆上。
裴練雲後背猛地撞上牆壁。
她被圈在他手臂和牆壁之間,如落入困境的小獸。
“師父,你還沒回答我。”東方敘淡淡地道。
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裴練雲從怔愣到額角青筋冒起,突然一把扯住東方敘的衣襟:“坐了地上你居然敢爬我的床!”
一道身影被扔出了屋子,空中劃出了完美的拋物線。
斷崖的清晨上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