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隨這位玉樹臨風,素有句參第一儒將美譽的長者。

「依將軍之見,李老將軍與敝人,有幾分相似?」

「閣下,半刻鐘又過了一半,你確定要繼續這樣拐彎抹角的,浪費彼此的時間?」

「呵呵呵,你的性子,真是隨了你娘信非,又直率又性急。」

「你竟然直稱我孃的閨名?你究竟是誰?」思無益拍桌站起,一個不該存在的猜想,令他汗毛倒豎!

而今在這世上,膽敢直呼因先夫為國英烈捐軀,受封皓為從二品夫人的鄭信非閨名的,應該只剩下祖父母兩位長輩了不是麼?

先是長相,再是對母親的稱呼,眼前這人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

「思將軍可知二十三年前,句參現任王上繼位之前,句參的北疆,原來是以大興安嶺與蒙罕為界,以嫩水與天朝為鄰?」

思無益沒有接話。他現下整個人吐吶既紛又紊,正陷在既怨且怒的情緒裡,一時之間,無以為答。

「可是將軍現任的王上,為了能夠坐上句參的八蟒龍位,甘願與蒙罕簽下密約,以獵獲他的胞兄---當時的太子人頭為條件,割讓了大興安嶺至不鹹山以北的九千里土地,捨棄了成百上千的句參人民,不管不顧地,任這些百姓被欺壓凌辱成了蒙罕的賤民不說,甚至那輩面容姣好的少男少女,幾乎都成了任人褻玩的奴兒......」

「你說的這些,何以為證?」這些陳述,與思無益被長輩所告知的,相差豈止天差地遠:「大興安嶺至不鹹山這當中的丟失,分明是當時的太子禮賢大君領軍無方,第一軍師思秉勳連連失策,戰戰皆敗所致!」

看來不過不惑之齡的男人已有一頭早華的銀髮,清俊的面容淡笑儒雅,眉目之間卻流露著深切的哀傷:「不僅是你不信,句參人人得知的,俱是禮能君得到王位後,粉飾天下的謊言。」

思無益聽不得自己效忠敬仰的祖國君首被汙名,又重重拍了下桌案!

「哼,陣前詐死,以求苟且偷生於世之徒,你的實話,不值分文!」

「我思家的這輩孩兒,果然都很聰慧。」思及另一個思家的孩子,男人的哀傷裡多了一抹欣慰。

多虧有他,否則思無益這回恐怕被挫骨揚灰屍骨無存了,遠在蒙罕皇陵的他或許都還未能得知長子被俘,身陷險境的訊息。

「哪兒是你的思家?老子家裡,代代只出堅貞為國的忠臣,就算現今的思家空蕩蕩,只剩兩個男人,也容不下欺世盜名之輩!」

「......是,句參思家軍,代代留賢名。可我思秉勳自認這些年來,上無愧於天地,下無愧於句參,更無愧於思家!」

「你!你竟然!當真沒殉國?!」雖然心裡有譜,親自聽見對方的招認,還是撼得思無益內心翻天覆地!

「你怎麼敢,怎麼敢在虧欠了當年被坑殺的八萬條英魂之後,還兀自活在這個,坑殺他們的劊子手堆裡?!」思無益吼著,也不管是不是隔牆有耳,把一腔憋屈全都發洩出來!

見思無益失控的大吼,男人仍舊噙著笑,只是那笑,滿是苦澀。

「沒有什麼不敢的,因為那八萬名將士會落入陷阱,是讓蒙罕的巴耶爾泰,會合了親領援軍的禮能君,上下包住夾殺的。我思秉勳這二十三年,在蒙罕朝堂千般周旋萬般相忍,護著禮賢大君苟延殘喘迄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親手替這八萬弟兄報仇,為他們的家人,跟禮能君討個公道!」

「放狗子他孃的屁!你別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思無益又嚷,嚷完才會意過來,登時一臉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你剛剛說,護著禮賢大君苟延殘喘迄今?大君竟然,也?!」

「蒙罕當時,有個名震天下的女戰神。是她的襄助與力保,才順利從巴耶爾泰的手裡救下大君與我,以一顆易容過的人頭,騙過了禮能君。」

思無益意欲再問,突然門板霹碰了三五響後,被猛力踹得朝屋內倒!

屋裡兩人聞聲,不約而同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思無益更是朝屋外那三個身著蒙罕高階戎裝的兵士起勢戒備,可合力踹門的這三人並沒有如思無益所想的即刻舉兵攻入,而是微微欠著身軀,讓一個容貌精緻,周身貴氣,神情卻像修羅一般陰騖的年輕男人,步履穩健地越過他們,跨過門檻。

「喔,原來是布蘇里駙馬大人,還想是誰,膽敢冒著冒犯小王我的嚴重後果,私下幫著這廝大膽性奴潛逃呢。」

思無益看清發話的來人是誰後,心裡暗暗叫苦,果然單靠兩條腰帶跟一臂長袖,困不了喇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