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吭。
還好小寶和添夏衣物都穿戴整齊,夜色間也瞧不出究竟,鐵衛們心疼添夏,知道他嘴饞,拿了乾糧給他吃,更是悄悄打量起一旁站著的小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楚抗天,到底什麼來路?」齊添春終是忍不住發問。
鐵衛知道這位大少魯莽,也沒敢跟他說小寶的身世,不過齊添春並非笨人,自有他為人處事的一套。
寶夏二人逃離後,眾派人等逼他交人,齊添春最是看重家門聲威,心說何時輪到你們逼迫我楚家?硬是抗住壓力,死不開口。
何況那姓沙的耀武揚威,他早看不順眼,自家兄弟宰了姓沙的,他心下反倒有些痛快,只是楚抗天一身魔功到底是什麼妖人?!
他自小和母親楚芸親近,對親舅的瞭解遠多過添夏,雖然埋怨舅舅為了一個小娼棄家門不顧,但對楚嵐的武功手段都有些佩服,自家爹爹一身正氣,自是為天下人景仰,可是對楚家的維護卻也少得可憐。
要是舅舅不遠走域外,怎輪得到什麼沙嶺西坐大?
雖然鐵衛沒說,但他心下其實也生了些疑惑,這神秘兮兮的妖人楚抗天,難道和舅舅有些牽扯麼?
小寶心裡念頭紛紛,還沒及開口答話,添夏已然搶在前頭:「大哥你別管小寶是什麼來路,反正他是好人,我們沒做壞事!」
難得自己這個笨頭笨腦的二弟這麼強硬,齊添春嘴裡又哼了一聲:「你如今武功強了,有了靠山,敢對大哥我大呼小叫了是不是?」
「我沒有,我們真的救了人,那個姓沙的是個很壞的變態,他……他不是人!」添夏一急也說不清楚。
「他做什麼壞事了?誰看見了?人家說是你勾結魔教妖人殺了沙嶺西,燒了別人的樓,放走了別人的家奴!」
「他們胡說,他們……」添夏怎都說不出那人的惡行,漲得滿臉通紅。
一直沒說話的小寶輕輕拍他背,接話道:「沙嶺西誘拐良家子弟為娼,其中就有你家|乳母的兒子大毛,我們是順藤摸瓜,發現他非但逼良為娼,還在那幢小樓密室裡為惡,坑殺了不少小倌,罪大惡極,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添夏頻頻點頭,並問道:「大哥,有沒看到大毛哥,他有沒逃脫啊?」
「什麼大毛,龜毛都沒瞧見!」齊添春沒好氣地答道。
他和鐵衛去了那家妓館,沙嶺西連同小樓都已炸成灰燼,大毛和一眾小倌又不見了蹤跡,眾派人死咬添夏……再說就算事情是真,沙嶺西也不過是處死家養的妓倌,可自家這邊卻是頂了勾結魔教的大罪。
添夏聽了心裡一鬆,看來大毛還是已經順利逃脫了。
其它人都陷入悶局,半天沒人說話。
還是小寶道:「齊嘉義大俠不是讓我們回去麼,便由他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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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夏也和道:「對啊,爹爹肯定會主持公道的!」
確實也只有如此,齊添春狠狠盯了小寶一眼,躍上馬道:「日夜兼程,趕回兗州!」
一行人曉宿夜行,快馬賓士,五日便趕到山東境內。
齊家大少添春窩了一肚子火,什麼時候這樣丟份,竟似喪家之犬倉皇北上。
其實,楚家雖然聲威大不如從前,畢竟還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齊嘉義仍是天下第一的大俠,他們一路上掩蓋行跡,卻也不可能完全瞞過人去,只是小幫小派不敢趟進混水,大門派要賣楚家和齊嘉義一些顏面,因此這些日才得平順。
只是五天下來,人、馬都到了極限,萎頓之極。
而小寶和添夏兩人除了身體疲累外,更是心癢難熬。他們數月來一直獨處,這會兒身邊突然多了一大堆耳目,大為不慣。何況日間歇息也都在一處,添夏要顧忌家人,兩人別說親熱了,就連說話時間也沒剩下多少。
可憐小寶度日如年,時時刻刻都像有爪子在心裡撓,便是添夏,雖然天性裡較小寶多了隨性,卻也還是血氣方剛之年,又剛嘗過那銷魂滋味,這時,單就眉目傳情,手兒牽一牽,腰肢摟一摟,哪能夠滿足!
好不容易快到兗州,大傢伙都鬆了口氣,這才訂了客棧住下,齊添春也是節省慣了,晚上十來個人吃飯,菜也沒多點幾個,沒一會兒,便吃了個底朝天,添夏伸了舌頭舔舔嘴唇,也不敢說什麼。
小寶眉一皺,招呼夥計再上幾道好菜,來兩斤好酒,齊添春聞言冷哼了一聲,添夏著急,喊了聲:「大哥!」
「你忘了父親的教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