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說?”
“打今兒開始,二主子你便是內務府總管,每日裡都需要去向皇上彙報工作的,到時候……”
許雲晉眨眨眼睛,低聲笑道:“原來是這樣?”又道,“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徐颯很快便離去,徐颯走後不久,許濤和許雲亭進了許雲晉的院子,青佩已經拿著聖旨退了出去,許雲晉依舊留在了院子裡,見到許濤和許雲亭進來,許雲晉微微坐直,笑道:“坐。”
許濤心急火燎,哪裡有心情坐?忙問道:“你接了聖旨了?”
許雲晉奇道:“爹,聖旨都到府裡了,哪有不接的道理?要是抗旨不接,那罪可就大了。”
許濤這個時候又哪裡有心情跟許雲晉吵架,急得都要滿嘴起泡了:“你小小年紀,尚不及弱冠,不曾入官場,手上沒有人脈,真的做了那內務府總管可如何是好?便是萌蔭做官,頂多做個六七品的小官,總歸是能慢慢往上爬積累手上的勢力,可如今樹大招風,哪個人不嫉妒你?別的不說,就說那被你頂替了位置的二王爺心中哪能不怨恨你的?讓人在內務府給你下絆子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你又是暴脾氣,到時候又有誰能幫你?我許府一向出任外廷官員,不曾有過內廷之官,便是有能力也是無處可使啊。”
許雲晉心中微動,心知許濤這是為了自己在擔憂,然而話又說回來了,他做這個內務府總管,是皇上欽點的,若是單憑著許府的面子,又怎麼可能讓自己這般一步登天?就如許濤所說,自己在那內務府便是如入桎梏,便是賠進去一條命還是輕的,可是自己入內務府可是因為石君極的緣故,他不需要太多的人脈和勢力,因為自己身後站著的是石君極,是皇上。
僅憑這一點,他許雲晉便能在內務府如魚得水。
許雲晉知道這個道理,許雲亭也知道這個事實,在場的唯有許濤被矇在鼓裡,許雲晉只好道:“爹,你別擔心,我想皇上不會太過於為難我的不是嗎?更何況我是皇上親封的內務府總管,即便我有什麼錯,皇上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也斷斷不會重治我的罪,那豈不是承認聖上的決定有誤?”
許濤一聽,也覺得有點道理,只是終歸放不下心來,一冷靜,疑惑也難免不湧上心頭:“咱們許家聖眷正濃,只是這件事怎麼看也都有蹊蹺,哪能直接賜你正二品官職?還是跟咱們許家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內廷,皇上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麼?”憂心忡忡的皺起眉來,“這些就算不提,咱們許家也太過繁盛了,這不是好事,楚家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許雲亭看了許雲晉一眼,眼含指責,卻無法在許濤面前說些什麼,只得勸慰道:“爹,無論怎麼說,這都是好事不是?自打皇上登基,咱們許家便是皇上的親信和心腹,又一向潔身自好,向來不做那些違反國法、禍及子孫的事兒,跟那楚家哪有一樣的地方?”
許濤嘆了口氣:“這也只能歸功於咱們許家人員稀少,子嗣單薄,每個又都是有上進心不惹事的,不然便是出了一個這樣的人,想來咱們許家的繁盛也就到頭了。”
“爹,你也說了不是,怎麼說咱們都不至於落得個楚家一樣的下場。”
許雲晉在一邊瞧著不動聲色,聽到此處,便直接開口道:“好了,爹,大哥,這事兒已成定局,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與其現在坐在這裡擔憂,還不如儘快做好準備,你們快回去吧,我也好好準備準備,明天就要走馬上任了不是?”
許雲晉只想著將許濤和許雲亭趕走,口中所說的做好準備也不過是趁著現在天氣正好有點睏意,先進去睡一覺再說。
許濤和許雲亭只得離去,許濤倒是看著許雲晉越發憊懶的神色要發火,但一想到許雲晉明日就要前往內務府,還指不定會遇到什麼事情,擔憂便遠超過怒火,匆匆離去想著去問問自己的好友中可有跟內務府有交往的,好為許雲晉鋪點路,不至於明日去了內務府孤立無援。而許雲亭卻礙於許濤在這裡說不了什麼,心中又壓著那嬰兒的事兒,越發的苦悶不知從何說起,便跟著徐濤一起離開了。
瞧著兩人都走了,許雲晉鬆了口氣,起身去睡午覺了。
長平宮。
石君極認真的批閱手中的奏摺,二王爺跪在地上抿著嘴,一臉倔強,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候在一邊的張德全低垂著頭,充當一根木頭。
屋門被人輕輕推開,徐颯輕聲快步走到了石君極下首處,小聲道:“皇上,聖旨已經下到許府了。”
石君極“恩”了一聲:“可有說什麼?”
徐颯遲疑了一下,石君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