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是要嫁人的。”
石君極在心裡嘀咕著沒什麼不好的,那個落雪本來就是出身青樓,要說不好早好幾年便是不好了,有什麼可遮掩擔心的?石君極卻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來許雲晉又要惱了,也只能在心底嘀咕嘀咕。
許雲晉想了想:“我看還是將胡不柯和落雪的婚事放出風聲吧,當然,我會先徵求胡不柯和落雪的意見,至於許時的身世,”許雲晉看了眼石君極,“真正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說的,這樣吧,便說是我和……瑤琴的孩子好了。”
“不行!”石君極一聽到瑤琴的名字,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可以說,瑤琴是許雲晉唯一有過好感的女子,他是千萬個不願意將許時的生母安上瑤琴的名頭,更何況為什麼許雲晉會提出瑤琴來?莫不是對瑤琴還有留戀,想到這裡,石君極越發的臉色難看了,“瑤琴是白河教的人,你若說許時的母親是瑤琴,少不得還得起波瀾。”
許雲晉對瑤琴倒不是有什麼留戀,只是他身邊的女子一向不多,除了許佳氏和許雲沁、邵佩蘭,剩下的無外乎便是諸如落雪一般的青樓女子,唯一的例外也就是瑤琴了,不過當話說出口的時候許雲晉就後悔了,瑤琴在他和石君極之間也不算是什麼秘密,自己這麼說,石君極多想也難免。
“那你看,應該怎麼說才好?”許雲晉也不再提瑤琴,而是詢問石君極。
石君極不答應讓瑤琴做許時的“生母”,也不願意讓落雪坐實這件事情,更別提是其他的女人,在石君極的想法裡,這個孩子便是他和許雲晉的,跟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關係。石君極一向都不會委屈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更別提是跟許雲晉有關的事情,當下便道:“只說許時的生母難產而死便好。”
許雲晉皺眉:“不妥,這樣的說法大家根本就不會相信,而更容易相信落雪才是許時的生母,再放出落雪嫁給胡不柯的訊息,而胡不柯卻是我的下屬……”
石君極沉默半晌,忽的笑了:“雲晉,你有沒有覺得你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了?”
許雲晉愣住,不明白石君極的意思。
石君極緩緩道來:“在我的印象中,我的雲晉是一個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的人,如今不過是個不屬於的謠言,竟然也讓我的雲晉這般顧頭顧尾了,這樣子可不像我最初認識的那個許雲晉。”
許雲晉眨眨眼睛,是啊,想當初他還僅僅是京城五少時,他只是許雲晉,他不會顧忌任何人,他生活在自己的那片天地裡,生活中盡是樂趣,想去環採閣便去環採閣,想夜不歸宿就夜不歸宿,他不懼怕任何有關於自己或好或壞的傳言,他永遠都不怕會有人傷害到自己,因為他知道他不會允許這一點發生。
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點就變了呢?是從認識石君極開始?還是跟石君極在一起之後?他學會了縮手縮腳,每天裡擔心各種各樣的事情,傷感於身邊每個人的離去,漸漸的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做事開始瞻頭顧尾,有些事情礙於身份並不能做得太出格,更不會去做一些惹人猜忌的事情。是了,他變了,他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是壞,但是顯然,在很久之前,他很討厭這樣的人,而他正在漸漸變成讓自己討厭的人。
他不想這樣,或許是因為太在乎石君極,也或許是潛意識便覺得不能給石君極帶來太大的麻煩,所以他所有的驕縱,所有的蠻橫,似乎都因為石君極漸漸的消失,被磨平了稜角,再不復當初的模樣。
然而,石君極要的是這樣的許雲晉嗎?許雲晉問自己,他轉頭去看石君極,石君極也在很認真的看著他,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的,即便自己不曾改變,依舊是當初的那個自己,石君極依舊會愛他如舊,因為石君極最初愛上的便是那樣的他不是嗎?他更清楚的知道,石君極巴不得讓他如同以往那般,不管任何人的風言風語,向全天下都宣告他許雲晉是石君極的,而他石君極也是他許雲晉的。
他其實只是怕,他怕自己的任性和驕縱會讓自己失去石君極,即便他表面上再冷靜,也無法改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他怕石君極終有一天會厭倦那般的自己,所以他潛意識裡在改變。
但是如今這樣的他還是他嗎?這樣做了,他開心嗎?不,他不開心,一直都不。許雲晉閉上眼睛,他愛石君極不假,但是絕對不應該因為愛石君極而將自己變得面目全非,而石君極愛的也應該是最初的自己,要不然那愛,不要也罷。
許雲晉睜開眼睛,衝著石君極笑了,飛揚的眉眼亦如石君極最初遇見許雲晉的模樣:“便是難產而死又如何?便是落雪嫁給胡不柯又如何?我之事,何曾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