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說一句話,咳了三回。
乍聽起來,是個懂事上道的孩子,但是不能細品,要不然就覺得哪裡都很奇怪。
“哪裡的話,田婆子說的那番話實在太混賬,你心中有怨氣,實屬正常。”徐侯夫人輕咳一聲,剋制住心底的不情願。
“我和娘說過了,明日就回家去。只是我這身子實在孱弱,如今喘氣都難受,只怕前腳用轎子抬出徐侯府,後腳就要進棺材了——”
話還沒說完,她又開始猛烈咳嗽起來,等咳完後,將捂嘴的帕子拿開,誰都能看見上面一片殷紅。
徐侯夫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現在看到血,就想起那日守夜時,被溫明蘊兜頭噴了一臉血的感受,再配上溫明蘊的詛咒,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一閉上眼就是滿目血紅。
她張張口,這種時候的社交辭令自然是要挽留,無論真心還是假意。
可是這幾日,徐侯夫人見識了溫三能折騰的勁兒,多次被戲耍,從骨子裡就怕了她,連虛情假意的話都不敢說,生怕溫三順坡下驢直接答應下來。
溫明蘊看見她這副慫樣兒,差點破功笑出來。
好傢伙,徐侯夫人的確是有點智商在身上的,但不多。
“為了不拖累徐侯府的名聲,恐怕還要麻煩侯夫人多照顧一二,讓我明日安穩回家。”
“一定一定,三姑娘有什麼需求,儘管提便是。”徐侯夫人大喜,連忙應承下來。
溫明蘊輕笑,客氣地道:“這些日子辛苦侯夫人了,待我好了,一定送上謝禮。”
“原本也是我沒管好下人,都是應該做的。”
徐侯夫人見她這麼客氣,也連忙放低了身段,之後便被紅楓送了出去,手裡還拿著一串清單,正是溫明蘊需要她照顧的地方。
她出來時,恰好見到溫明珠進來,還心情甚好地打招呼。
“明珠啊,你小妹今日精神頭不錯。小姑娘雖然纏綿病榻,但是卻善解人意,難得啊。”
溫明珠一臉懵逼,看著徐侯夫人歡天喜地離開,彷彿是吃了糖一般,連背影都透著一股愉悅的氣息。
“你給她下了什麼蠱?竟然這般開心!”溫明珠進來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她是真的好奇。
“我給她當兒媳十年,伺候婆母,操持後宅,都沒能得她幾個笑臉,今日是她對我最和氣的一次。”
溫明蘊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還能下什麼蠱,當然是迷魂蠱。你這婆婆不能順著來,越順她越難伺候,你若是給她兩下子,之後再和風細雨,她就轉頭主動遷就你了。”
徐侯夫人是有點抖M體質在身上的,說難聽點就是不識好歹。
她這輩子一帆風順慣了,不止腦子捨不得動彈,眼睛也長到了頭頂上,鼻孔看人。
對付這種人,就是要一巴掌把她拍到地上,她才能乾點人事兒。
不然絕對會倒打一耙。
“不過她的好心情應該持續不了多久,我可不是一般人,小魚小蝦打發不走我。”溫明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