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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臉孔露出絕對出現的失望跟失落,看著他即使假裝也無法掩飾失落地離去,心裡除了冷冷的嘲諷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前世撞見那個場面時,他是用冷嘲熱諷來掩飾自己心裡的震驚與難受,而這一次,或許是因為真的對霍雷澤死心了的緣故,竟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很平靜,平靜到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曾幾何時,霍雷澤的一言一行都對他影響巨大,每次看見他對顧廷在意的樣子時,他的心裡都難受得彷彿要死去一般,心裡難受,就忍不住拿話去刺他,到了最後,往往鬧得兩人不歡而散,可是冷戰到最後,每次、每次都是他先跑去示弱,他以為對方已經重要到讓他無法失去的地步了,但其實,根本不是那樣的罷?

現在他已經能夠很平靜地看待霍雷澤喜歡顧廷的事實了不是嗎?所以,一切的一切,其實只是他自己在作繭自縛,將自己困在了那場苦戀裡吧?走出來或許會很困難,但是當真正痛到了極致時,也便麻木了吧?

就算沒有了霍雷澤,他同樣能過得好好的!

時間已經不早了,想到明天還要上班,即使還沒有什麼睡意還是強迫自己去睡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睏意漸漸上湧。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他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夢。周圍的景色讓他似曾相似,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是樓下的院子,霍雷澤跟顧廷告白的地方。

夢境裡,所有的一切都跟他見過的一模一樣,霍雷澤告白,顧廷拒絕,然後他看見那個一臉稚氣的十六歲的自己從樹後面走出來,對著驚訝的兩人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又對著霍雷澤一番冷嘲熱諷,表情是極致厭惡,但是他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心裡不是這樣想的,他只是很失落,很失落,失落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才剛剛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失戀了,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讓人無奈有討厭的事情嗎?

十六歲的顧葉凡從沒有喜歡過人,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對於第一次喜歡上的就是個男生這件事情讓他感到慌亂,但是對方已經喜歡上別人的事情卻更讓他措手不及,他急於想要掩蓋自己的心意,想著絕對不能讓他發覺到自己的心意,於是他拼命想出那些難聽的話語,下意識地想要刺痛那個讓他這樣失措的人,可是他沒有想到,想要刺痛別人,就一定要有被人厭惡的準備的。

所以當他拼命用自己所能想到的難聽的話語去嘲諷霍雷澤時,猛然看到霍雷澤眼裡略帶厭惡的視線,他一下子愣住了,然後愣愣的看著那個冷漠的人用那種很溫柔的語氣對顧廷說了幾句話後轉身離去,那個身影透著明顯的冷淡,他突然意識到,他被霍雷澤討厭了。

這樣的想法一下子讓他難受起來,但他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然後倔強地維持著那幅不屑一顧的表情,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在顧廷面前失態,千萬不能。

可是,那個時候,明明是很想哭的。

顧葉凡站在那裡,神態複雜地看著那個十六歲的自己,下意識地抬腳,才剛走了一步,畫面忽然就變了,夜晚變成了白天,仍舊是在顧家的院子裡,他看見霍雷澤滿臉冷淡地從顧家主屋走出來,嘴唇抿得緊緊的,分明就是一副剛受挫的模樣。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才想起這是他十八歲的那個暑假,兩年了,霍雷澤果真如同他說的那樣,絕不會輕易放棄,兩年的時間裡,不管顧廷拒絕了他多少次,他始終沒有放棄,而他,也已經在暗處偷偷關注他們兩年了,他其實還不是太明白那種感覺是什麼,他只是覺得,那樣求而不得的難受,他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所以,在那個十八歲的暑假裡,當霍雷澤再一次在顧廷那裡受挫了之後,一直躲在暗處偷偷看著他們的自己終於忍不住走出來了。

“霍雷澤——”他聽見那個十八歲的自己大聲叫了出來,然後便看見那個自己微仰著下巴走到霍雷澤的面前,努力做出一副倨傲無比的樣子出來,其實那個時候他的心裡緊張得很,插在褲袋裡的雙手掌心都已經被冷汗濡溼了,“——你有那麼喜歡顧廷嗎?”

霍雷澤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是那樣冷淡的態度,“這是我的事情,不勞顧少擔憂。”顧葉凡又怎麼會聽不懂他這話的言下之意是讓他不要多事,但是他已經再也不想要躲在暗處裡看著他為其他傷心難過了,他不想看到他為了別人而滿臉的失落,他貪心了。

他想要那個人可以永遠只看得見自己,他想要那個人永遠冷漠的聲音可以為了自己而變得溫柔,就像對待顧廷那樣的溫柔,一切的一切,他想得幾乎快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