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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不記得你說的‘上一回’是什麼時候了?”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不確定地反問道:“四五年前?”

宋澤越搖搖頭:“你自己都記不清還來問我……不是,我以為你放棄治療了,怎麼又想起這回事了?”

“有病治病,需要什麼理由嗎?”他聳聳肩,“話說回來,你到底還記不記得電話?”

宋澤越無奈:“上回那位醫生幾個療程了也沒治好你,既然你主動要說看病,不如找個新的。”

江淼覺得他的建議很有道理,便點點頭:“嗯,好,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他起身要去換身衣服,宋澤越急急跟上,不依不饒的:“你還沒說為啥又想看病了呢!”

“你猜啊。”江淼笑嘻嘻地應道,他經紀人還真的猜了起來:“我想想,你當初放棄治療是覺得你這個病治不好了,而且你還覺得治不好也不影響你的生活……所以才放棄的。”

江淼否認了一部分:“不,主要是因為我太忙,沒時間去看病。”

“嘖,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宋澤越冷笑,江淼也笑:“你這麼瞭解我,你是肚子裡的蛔蟲啊?”

宋澤越並不上他的當:“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剛剛我說到哪兒來來著?啊對,你是覺得治不好也無所謂,那現在是……有所謂了?”

江淼沒說話,但他感覺到他的步伐停滯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瞬間,可宋澤越知道自己猜對了。

“阿淼啊,”他饒有興趣地拉著江淼的胳膊,“你到底遇上何方神聖了?居然讓你有了棄暗投明的想法。”

江淼被迫停了下來,側過身甩開他的手:“別拉拉扯扯的。什麼棄暗投明,我可是個病人,有點尊重行嗎?”

宋澤越看著他的眼睛,半晌沒說話,江淼一聲嗤笑,然後轉身繼續走。

走了沒幾步,忽然聽到背後宋澤越的聲音:“那個人,是嶽舞嗎?”

關於那個問題,江淼還不曾給宋澤越答案,但他也沒有否認,對於宋澤越而言,這本身就是一種回答了。

所以,這傢伙是動凡心了?

可是宋澤越還是很懷疑,他如果真的能到“動心”這一步的話,大概也用不著看心理醫生了。是啊,與其去討論動不動心,不如說商榷一下他有沒有“心”這回事。

江淼看起來是個很正常甚至很優秀的人,無論是外表還是行為處事,一般人絕對不會把他和“殘疾”這兩個字聯絡起來。

但宋澤越卻覺得這傢伙是不折不扣的殘疾人,不是生理上的殘缺,而是心理上的。但這也不能怪他,嚴格地來說,他是個受害者,要怨只能怨他攤上了對極品父母吧。

宋澤越在少年的時候就和江淼相識了,就算是追隨了江淼十幾年的鐵粉也未必知道這件事,但他們倆,真的認識很久了。

他第一次見到江淼的時候,他才十歲,他自己也才十五歲,那天是他生日,他母親早早地回了家,宋澤越很驚喜,以為母親要為他過生日,結果卻令他很失望。他母親帶回了另一個孩子,而那一天,也是那孩子的生日。

“原來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他笑眯眯地看著宋澤越,“看來江阿姨是忘記了,難怪你很不高興的樣子。”

這是那孩子開口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氣,其實江淼小小年紀但一直是母親的僱主,他父親早逝,母親的收入就是全家唯一的生活來源,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得罪江淼的。那時候的宋澤越可沒現在的涵養,而且這小鬼一張嘴就這麼氣人,他正要開口懟回去的時候,他對他說了第二句話:“不過你不用不高興,因為我母親也沒記住我的生日,咱們倆差不多。”

宋澤越準備噴回去的那些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那孩子自然就是江淼,宋澤越還記得他當初的模樣,明明是清秀可人的少年,但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開始以為自己是出於嫉妒心理,後來才回過頭來,大概是因為他的眼神。

從他見到江淼的第一面開始,他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看上去溫和、無害,甚至可以說是親切而友好的,很多人被這樣偽裝所迷惑,以至於一直到現在,他在娛樂圈裡的人緣也是出奇的好。但宋澤越卻知道,他那雙眼睛裡,其實什麼都沒有,不是目中無人那種傲慢,而是一片虛無,純粹的空,如同死海一般,無波無瀾,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以真正地牽動他的情緒。

和他相處的久了,宋澤越漸漸明白了,關於江淼這個人,你可以跟他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