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吊燈在飄蕩著細小灰塵的空中搖曳,屋內正在喝酒聊天的幾人忽然聽到一聲聲小貓叫。
其中一人立馬就豎起了寒毛,哆哆嗦嗦得對著另一人道:“老…老大!是…是那隻貓,它又回來了!”
“你瞎緊張什麼!這貧民窟不止流浪的人多,流浪的貓狗老鼠更是數不勝數,半夜聽到貓叫不是很正常嗎?!”
“可…可是…”
“你不放心就拿著槍去看看,要是貓,這次就直接朝著腦門打,我倒要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死!”
男人鼓起勇氣拿上手槍,剛站起身就又聽到一個輕柔的女聲在屋外響起:“喵醬,過來呀,我在這裡。”
他先是長長的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原來是有人在逗貓啊”
可坐在位置上的老大卻察覺出了不對勁,他們的據點偏遠荒涼,又在貧民窟這種鳥都拉不出屎的地方。
更何況這還是個女的,聽起來年齡似乎也不大,怎麼還會在這種地方半夜逗貓?
但不管如何,就衝這柔柔的聲音,也得出去看看,萬一能平白撿一個好貨呢?
他奪過槍,對著其餘的兩人指揮道:“你,守在這裡,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兩個男人一個拿著電筒,一個捏著槍,順著貓叫聲尋去。
“喵~”
“我在這裡呀,喵醬~快過來。”
“喵~喵~”
“這裡這裡,快過來呀~”
夏日夜晚的溫度在逐漸下降,入眼處皆是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
即使是在貧民窟也理應有零零散散的燈火閃爍,可此時此地,就連月光似乎都被黑夜無聲無息的吞噬殆盡。
輕柔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在漆黑的午夜幽幽迴盪,周圍的空氣彷彿被無形的東西凝滯。
那女聲聽起來分明就在附近,可兩人巡視了一圈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影。
“老老大”矮瘦的男人拿著電筒的手在微微顫抖。
“你一個男人,怕什麼!”身形壯碩的男人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查探著四周。
白日裡凌亂的雜草,在此時也變得張牙舞爪,好似一排排尖利的齒牙在等著食物自投羅網。
“我~在~這~裡~過~來~呀~”
忽高忽低的聲音突兀的在二人身後的屋內響起,原本聽起來輕柔悅耳的女聲,也開始變得怪異扭曲。
“老大!”
身形壯碩的男人被嚇得一個抖機靈,聲音低啞道:“你吼什麼!”
矮瘦的男人面部發抖到連話都說不利索:“是是這聲音好像進進屋了!”
“回回去看看,怕什麼!老三還在屋裡守著呢,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妖魔鬼怪,大不了一槍崩了!”
屋內的昏黃的燈光在明明滅滅的不停閃爍,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未知的恐懼籠罩在他們身上。
明明每一步都踩在了平地上,但卻莫名有種在鋼絲繩上行走的錯覺。
進屋後,兩人發現,原本應該守在桌前的老三不見了人影,只有一個身著白裙的少女坐在桌前。
懷中還坐著一隻黑貓,蒼白的手正不緊不慢的撫摸貓頭。
她半個身子藏在陰影處,唯有唇邊一點半明半昧的紅光閃爍。
身形壯碩的男人舉著槍對準少女的頭顱,壯大聲勢的問道:“你是誰!這裡的人呢?!”
少女的脖頸似乎很是僵硬,像是卡頓的機械,正一點一點的朝著兩人轉動。
燈光驟然熄滅,可兩人卻清晰明瞭的瞧見了她的樣貌。
一雙碩大漆黑的貓瞳霸佔了大半張臉,猶如通向地獄裡的一道深不見底的大門。
血紅的唇角正緩緩裂開,露出裡面如鯊魚般的尖齒。
她在說話,她在說什麼?
血淋淋的齒縫一張一合,熟悉的聲調在空氣中迴盪。
“我在這裡呀~”
陰冷至極的寒意像一盆冰水從頭兜到腳,本能的恐懼與畏縮在腦海中瘋狂拉響警報,驅使著他們遠遠逃離此地。
“喵啊~!”一陣淒厲的貓叫在兩人的耳畔仿若驚雷,兩個大男人一邊尖叫著逃跑,一邊朝著少女開槍。
“鬼啊啊啊啊!!”
“是貓妖啊啊啊啊!”
可房門卻不知在何時被關上,像是被死死焊上了一般,無論他們如何拍打,踢踹都沒有絲毫動靜。
當他們再次轉過頭時,屋內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