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瞑、陰鬱、擁擠,這裡彷彿沒有時間的流動,也沒有空間的盡頭。
只有數不盡的骷髏相互顫抖著碰撞,磕磕嗒嗒的聲音彷彿是在為新進的成員慶祝,又像是在高舉起自己的屍骸,為下一個長壽的死亡而乾杯。
之前激動狼狽的樂悅月在此刻平靜的彷彿沒有任何情緒浮動。
在她感受到自己無法再調動任何力量的時候,也發現被招出守護蓮池的聖寵並未受到她的影響。
但她卻在第一時間將所有的聖寵全部召回,只留下了並不顯眼的福丸幫她在外界收集情報。
錯綜複雜的無限鬼月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擴張,現如今幾乎已經籠罩了霓虹國的整片天空。
漆黑的烏鴉揮動著翅膀朝上方飛去,在烏鴉被血鬼術殺死的前一刻,福丸看見天空的最上方被一片宛如鏡面的湖泊覆蓋,倒立的蓮城內是樂悅月之前傳送進去的那群人類。
替身死亡,隱藏在樹林鳥群中的福丸將它的所見同步給樂悅月,又招出新的分身留在橫濱做掩護和監控,自己則融入烏鴉群朝著澀谷遷移。
正在努力朝著澀谷地下鐵奔跑的虎杖悠仁和雙胞胎突然發現身邊的所有建築樓層的被分割的方方正正,在他們震驚的視線中又隨意組成新了的建築。
而他們腳下天橋突兀的從地面拔起,在完全失重的狀態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上升。
虎杖悠仁頂著垂直於氣流的風壓,努力站直身體朝著四周望去,發現地面所有的建築都在被拆解再組合,然後融入上層的領域之中。
他費勁的抬起頭,望向壓抑在上方重重疊疊交錯運動的和風建築之間的縫隙中,隱藏著一片長滿純白之花,佈滿錯亂木橋的湖中心內倒立著一座恢弘壯觀的城池。
陰鷙的眼睛從虎杖悠仁的臉上長出,宿儺壓抑著殘暴的殺意挑撥著說道:“虎杖,想要保住這個世界就把我放出來,這座城池是那個女人的領域!”
虎杖悠仁大聲否定:“不可能!小月承諾過不會傷害這個世界的!”
“你這個被她甜言蜜語蠱惑到失了智的蠢貨!眼前的一切還不夠說明她的真正目的嗎?奪取我的手指,玩弄你們的感情,背叛你們的信任,她所做的一切為的就是佔領這個世界!”
虎杖悠仁堅定反駁:“你才是真正的騙子!被封印的人是小月,這一切怎麼可能是她做的!”
宿儺輕蔑嘲諷道:“哦~?如果被封印的是那個女人,那你告訴我,五條悟現在在哪兒?”
被惦記的五條悟剛破除帷帳就發現了天空的異常,他立刻用蒼瞬移到橫濱尋找樂悅月,卻倏忽的被一扇突兀出現的門被迫傳送到了距離橫濱最遠深海里。
離東京遙遠的海面上,浮在空中的五條悟面色晦暗的盯著天空的無限城,摸到領域邊界的他沒有白費力氣的用咒術突破,畢竟對抗這樣龐大的領域所有招數都會顯得孱弱無力。
除非他在無限城擴張到全世界之前,展開【無量空處】去覆蓋霓虹國的每一寸國土從而達到破除整個【無限鬼月城】
但他更清楚的知道【鬼月無限城】內的血鬼術式眾人還可以用咒力抵禦保護自己,可【無量空處】在沒有他的觸碰的情況下,那存在於霓虹國的所有生物都會被他的領域殺死。
此刻五條悟也能看出無限城現在正集中著力量向外擴充套件,並未發動絕對命中的術式攻擊,因此如今存在於霓虹國內的所有人類全都只是人質而已。
手機的訊號被異空間無限城遮蔽,讓他無法再聯絡上眾人,更無從知曉樂悅月此刻的情況。
五條悟心煩意亂的撩開擋在眼前的銀髮,眼神冰冷的盯著東京的方向道:“這是篤定我不會這麼做吧,故佈疑陣,聲東擊西,不愧是千年老不死的算計。”
在五條悟重新趕往東京時,另一邊的鬼舞辻無慘也在融合自己的新身體。
咒靈與惡鬼其實有著許多相同的特性,除了惡鬼有著剋制不了的進食慾望以外,其他的都似乎大差不差。
不需要呼吸、不需要睡眠、如今也能不懼怕陽光,還沒有壽命限制。
天生更易於獲得干涉時空的能力,【例如醜寶的壓縮空間(咒具庫)和歌姬上學時遇到的壓縮時間(外面幾小時裡面三天)】這些優勢令無慘都很是滿意。
但咒靈的劣勢也非常的明顯,無法習得反轉術式,就像惡鬼遇到陽光,正能量對其為特攻,同術式前提下比咒術師少了一半的技能池,同等級的咒術師更是能碾壓咒靈方。
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