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澄明瞭起來,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老秀才是一個被選中的人。”
麻衣老者目光木然,如是說道:“神秀大帝死了,但祂在臨死之前也做了很多準備。”
“當有魂穿者的氣息即將到來的時候,神秀大帝的傳承就會在長安城裡甦醒,並選中一個對抗穿越者的僕人。”
“老秀才被打上了神秀大帝的神魂印記,然後他便去了洛陽和被魂穿的李十一相遇了。”
“再後來才是我們所知道的故事。李十一對洛陽城裡的老葉府邸出手,小乞丐帶著老秀才離開了洛陽,隱居到了一座深山老林裡,修建了另一座葉府。”
“在之後的許多年,一位位進京趕考的書生路過那座老林子。他們遇到了葉家小姐,也遇到了神秀大帝神魂印記漸漸甦醒的老秀才。”
“是那個老秀才引導了那群書生們去了長安城,進京趕考的目的地本就是長安。”
“不過在老秀才的作用下,那群書生在長安城裡參與了另一種不為人知的考試,也得到了神秀大帝道場裡遺留下來的傳承底蘊。”
“這也樣以來,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麼一群沒有任何背景和資源的書生們,能依靠著自己修行,就能接連突破到聖人之境。”
“他們甚至共同謀劃了一次殺帝的龐大計劃,在老秀才的帶領下,付出了無比慘重的代價,湮滅了李十一這個剛剛渡劫的新帝。”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神秀大帝的推動。”
“地府六人眾,是李十一帝劫裡存活下來的倖存者,也是神秀大帝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僕人。”
“他們承載著神秀大地的執念,暗中對付所有的穿越者。”
麻衣老者的故事講述完畢。
大廳再次陷入了昏暗的沉默之中。
老聖人們神色各異,眉頭皺起,似乎也有著自己的考慮和想法。
顧白水一手扶著下巴,眼神逐漸古怪莫名了起來。
這的確是一個很合乎情理,也能把所有東西連串起來的故事鏈條。
其實洛陽城的故事也有一些讓顧白水沒想清楚的點。
比如整座老葉府裡,唯一受過李十一傷害的應該是小乞丐和老秀才。
但奇怪的是,小乞丐自始至終都沒有表達出對穿越者這個群體的憎恨和仇怨。
這或許是因為她也有個穿越者朋友,叫李絮,是個很好很善良的姑娘。
所以小乞丐只是很悲傷,卻沒有因此憎恨所有的穿越者。
老秀才和其他的書生們,卻對穿越者的存在厭惡不已,對李十一更是仇怨驚人。
顧白水起初覺得,那些書生只是義憤填膺,為了自己家小姐和師傅報仇。
但現在看來,他們或許也有自己的故事,在長安城裡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才選擇了神秀大帝的道路。
外來的靈魂吞噬了自己的同胞,帶著偽善的人皮面具,玩弄著同族的情感。
這件事本就不是個人情感的私仇,而是土著和外來兩個種族從根本上的衝突和矛盾。
顧白水一時間沒有想到該怎麼舉例。
但如果他二師兄在場的話,一定會想起來某個大陸上外來殖民者和印第安人的關係。
有些事情無關仇怨情感,只關乎生存和不可調和的矛盾。
那些書生們,其實只是第一批清醒過來的土著而已。
如果非要屠刀落在自己身上才能感覺到痛楚,那人類和豬畜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
九黎神國的麻衣老者講完了自己的故事。
妖祖侍衛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終他才默默的皺了皺眉頭,看向了下一個會議的參與者。
“大夏神朝,第三個。”
妖祖侍衛的聲音迴盪在大廳內。
但大夏神朝的老聖人安安穩穩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反而挑眉奇怪的看了妖祖侍衛一眼。
“按照拾聖會的規矩,兩神朝、世家、聖地均只有一人代表便可,我沒什麼可說的。”
妖祖侍衛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他倒是並不知道這個規矩,畢竟此前沒有主持參與過拾聖會,別人也沒交代過他。
“那下一個,飄渺聖地。”
短暫的插曲並沒有影響會議的進行。
顧白水瞥了眼妖族侍衛,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清理乾淨了自己腦子裡翻飛起來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