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將人趕了出去,只不過,既然這個連吉英松是以使團的名義正式提出鬥墨,那他市舶司卻是做不得主的,那隻能往京裡遞摺子。
於是,這個事情就處於等待階段。
但是,整個南京墨業卻被連吉英松這個挑戰給激怒了,這是赤果果的在打大明制墨人的臉哪。
李家,田家,程家三大徽墨墨莊是處於墨業的頂尖,自不會輕易就出手,再說了,如今徽州正在貢選,除了程家有做主的人,其他兩家墨莊的人還不能做主,因此還處於觀望階段。但一些小墨坊,還有一些有制墨愛好的文人,一些墨品收藏愛好者,都紛紛拿出自己精製之墨,直接先找上了連吉英松,跟他鬥。
可沒想到,最後卻一一敗北了。其中甚至包掉李家的渝麋墨,田家的紫玉光,程家的玄元玉。
李家的渝麋墨,田家的紫玉光,程家的玄元玉,這可以說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三種墨了,沒想到居然都敗了,這一下子,整個南京墨業沉默了,反倒讓那連吉英松更加得意,同時更是驚動了朝廷。
本來朝廷對於連吉英松的挑戰是不屑一頓的,挑戰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挑戰了,但是叫南京墨業這一攪和,這個就必須得戰。
而經過這一攪和,南京墨業也冷靜了下來,而經過之前大家的鬥墨,李,田,程,古,朱等制墨世家都派出了人暗裡觀察,才發現,連吉英松這墨確實有些來歷。
它的墨法用的是宋時西域僧的墨法。
貞娘記得,在清代《池北偶談》的書裡,有一段關於各種墨法的比較。
其中有一段記錄著一名西域僧同宋朝蘇太簡的對話,言說:“彼國無硯筆,但有好墨,中國不及。”
同時書上也記錄著西域僧提到的這種貝葉墨,上有梵字數百,墨色十分的光澤。又記錄了蘇太簡用此墨書寫,放在窗邊,被雨淋溼了,用布揩之,字終不滅。
這是指墨法,而連吉英松這墨的材料也非同一般,其煙料用的可能是千年松的煙料,而膠用的應該是類似於魚膘膠,從其氣味上分辯,很可以有是由海龍骨熬製而成。
可以說連吉英松這墨根本就不存在複製性,畢竟千年松可遇不求,可以說連吉英雄這輩子怕也就只能製出這麼一盒來,但他就憑此鬥墨,你卻不能不鬥。
正好,徽州這邊正在貢墨競選,於是朝中有人就提出,等得徽州這邊貢墨競選落幕,到時,由獲得貢墨權的商家跟連吉英松鬥墨。
信上說了,聖旨已經在路上了。
南京李家和羅家的人一得到訊息,便快馬加鞭的送信過來,更是水路陸路輪著來,終於在這一刻趕到了徽州。羅文謙一接到信,便立刻趕來通知李家。
其實,鬥墨,做為制墨世家,自是不怕的,貞娘看著信上暗裡也分析了,自家的李氏*三才墨應該是可以一斗的。
當然為著十足的把握,還必須在材料上下功夫,其實連吉英松這墨難就難在這個材料上。
也因此,李家要鬥,也沒有個萬全的把握。
但是如今朝廷下了聖旨,那就是隻許勝不許敗的。一但落敗,弄不好就是要全族遭殃的。
這就是羅文謙這麼緊急趕來的原因,亦是貞娘在氣腦之餘擔心的。
也就是說,叫這連吉英松這一攪和,如今這尚在爭奪的貢墨權就成了燙手的山芋,接下來,誰得到貢墨權,誰就得面臨著這一場決鬥。
贏了光宗耀祖,輸了全族上下怕都是要去吃流配的飯了。更甚者還得掉幾顆腦袋。
於是,這就不得不讓人考慮,如今這個貢墨權還爭不爭?
從心裡來說,貞娘要鬥,什麼為國為民那種大道理貞娘一個小女子,抗不起的,但做為一個制墨人,這種時候是不能退縮的,這是屬於制墨人的戰爭。
但牽涉到全族的安危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如此,使不得還得由爺爺和七祖母來做這個主。
不過,憑著她對自家爺爺和七祖母的瞭解,怕是自家爺爺和七祖母,明知有可能會死,也是決不退宿,甚至更甚者,還會更增加了奪取貢墨的決心,這無關生死,這是每一個制墨人要維護的榮耀。
李家這幾十年在制墨上死了多少人,卻從無言退。
“我去跟爺爺和七祖母說。”貞娘將信收在了懷裡。兩眼卻是亮晶晶的道。
貢墨的爭奪是高*潮,但還不是最高*潮,某糖要斷續將情節推向更高的高*潮,求粉求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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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隱風之旅者,向日葵風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