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生說:“既然其他位置也不錯,為什麼不讓別人換地方?難道對方還有指明非要坐這兒?”他說著就對那小少年招了招手,“來來來,站著幹嘛?還不過來坐!”
景十一將劍解下放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地坐在了他對面。
那小二心中不屑又不願。但見這小公子面無表情地將劍拍在桌子上的氣勢倒頗有幾分駭人,心中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些許怯意。
這時候,黑袍道人扭頭對他說:“要不這樣,你先給我們上兩壇酒過來,如果你那客人來了,我們便走,你說怎麼樣?”
那小二不禁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等會兒訂這桌的人真來了,他肯定也是不會動的。想到這裡,他有些沒好氣地問:“那客官你看看要什麼酒?”
“要你們這最香最醇的!”
“呃……只要酒嗎?”
景繁生瞅了瞅對面的十一,笑了笑說:“再給他來壺茶!哦,要菊花茶,那個敗火!”
“……只要茶和酒?”小二不相信地又確認了一遍:“客官不來點什麼別的吃食?”
“嗯對對,就要這些!”
小二下了單,心裡更加鄙視。他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趕著飯點來不點東西吃,只喝酒喝茶的人。
景繁生見少年面無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對面,屁股便脫離凳子板兒把半個身子探過去,爪子一欠,伸手在對方還帶了點兒嬰兒肥的臉上戳了戳,“你怎麼啦?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十一正在默默回想著昨日所學的煉器內容,被他一打擾,只得無奈地抬頭看他一眼。
景繁生把頭湊過去誒嘿嘿地笑著說,“哎呀,你不是已經可以辟穀了嘛,那些沒有靈力的食物吃多了反而不好。”
他見十一又不理他,又接著說:“等咱們幹成了這一單,爹就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小二正端著兩小壇酒上來,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吃驚地看了他們好幾眼……他沒聽錯吧?這倆人竟然是父子倆?!這這這……這差距也太大了一些吧?
這小二每日迎來客走的也算是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他心裡泛著嘀咕,不說這人的面目太過普通,畢竟也不知道這小公子面具下面的模樣,但單就氣質來說,那都是雲泥之別!
而且那男子雖然面相普通,但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怎麼就生出了個這麼大的兒子?
景繁生見酒被端了來,頓時心花怒放起來,哪裡還會去管那小二想什麼。他先迫不及待地聞了聞,後就樂呵呵地去揭那酒罈子上的封泥。
十一回過神來,見景繁生竟然一口氣要了兩壇酒,皺眉道:“你今日已經喝了一罈了。”
景繁生說:“那是一小壇。”
十一寸步不讓:“只准再喝一罈,另外那壇不許動。”
景繁生頓時委委屈屈地抽了抽鼻子。
但他這人一貫的想得很開,畢竟今日還能再喝一罈不是。
“罷了、罷了。”他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心頭一高興,嘴裡頭忍不住放聲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深巷賣杏花兒!”
景十一:“……”
景繁生其實並不怎麼能喝,如今已有七八分的醉意。但他這人是一有酒喝就高興,這會兒酒勁上來,頭腦暈暈乎乎,便搖頭晃腦地一邊喝酒,一邊哼著聽不出什麼調子的小曲兒。
他自己喝了一會兒酒,見十一抱著胳膊煞有介事地正沉思著什麼,就知道這又是在想他那些小玩意兒了。
外面的大地被太陽烘烤的極熱,這裡臨著視窗,總有小風吹過,卻是涼快的很。景繁生百無聊賴的探頭向下望去,忽然眼睛一亮,硬是將景十一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唉?你看,那不是進城時走在我們後面的那個小姑娘?”
十一頗為無奈地向下望了一眼,不感興趣地應和:“是嗎?”
景繁生說:“小姑娘別看年紀小,就已經出落成這幅摸樣了,這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
十一漫不經心地答:“是嗎。”
“我看人還能有錯?”景繁生恨鐵不成鋼:“你不感興趣麼?你怎麼能對漂亮的小姑娘不感興趣?我有沒有跟你講過‘總角風流’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十一看了他一眼,眼含警告。
但景繁生就跟看不出他的眼色似的,嘴裡嘆道:“你說說你,怎麼就沒有你爹年輕時的半點風采?”
十一干脆懶得理他。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年輕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