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兇險,不由伸手拉住龍音的手腕。
龍音一怔,轉而握住他的手,暖暖的溫度自對方手心傳來,他定了定神,看向前方,賀常嘉……你這一步棋究竟是什麼意圖?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到達崑崙派啦!
☆、60空裡流霜
唐月天見到了龍音與棲鳳談起的人——賀常嘉,果真是教人過目難忘,容貌俊美,又身著墨綠錦袍,白玉束髮,顯得尤為風流雅緻,此時正一派閒適的坐在大廳主位的長塌上,見他們到來,那雙狹長的鳳目微微睜開,看不清楚裡頭的情緒。
此處早已設好宴席,聖女請他們入座後,便嫋嫋婷婷的步向賀常嘉,甚為端莊的立於一側。而她身後的那一眾侍女也紛紛退後,低垂著頭候在兩旁。
唐月天全神貫注的留意著賀常嘉的動靜,很有身為龍音貼身護衛的自覺,桌上的美酒佳餚已完全入不了眼。
氣氛詭異的靜了好一會,賀常嘉才悠悠開口道:“好外甥,多年不見,舅舅我可是很想你啊。”
龍音看他,緩緩說道:“寒暄話就不必多說了,舅舅神機妙算,如今若水宮寸步難行,我也依你的計劃到了此處,有什麼話你便直說吧。”即便知道元兇即為賀常嘉,但賀常嘉對他的意義非凡,於是語氣中亦是難改敬重。
唐月天大為驚訝,難怪芷藍說山中迷陣與若水宮的如出一轍,沒想到這崑崙派的門主居然是龍音的舅舅!聽起來,似乎若水宮此時的危機與龍音的舅舅脫不了干係?
賀常嘉輕輕笑了笑,說道:“怎麼,等不及了?我想也是,我改那心法之時可下了不少功夫,你從小到大受了不少苦,幼時習若水劍法缺了心法相輔而一直受體內寒氣反噬,如今習了心法,又因心法有誤而無法剋制澎湃的內息。唉,確實辛苦。但是,盜竊之人,總得要受到懲罰,你爹死得太簡單,我實在覺得不夠,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你說對吧?”
他說得一臉誠懇,卻讓唐月天心裡陣陣發寒,聽他這麼說來,龍音所受的苦,竟是他一手計劃的!而他居然還是龍音的舅舅!親人之間,何以至此?!
對於賀常嘉的這一番話,龍音倒是不覺得驚訝,因為從他得知站在霍丹華身後的人就是賀常嘉那一刻開始,他就對所有關於若水宮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包括他一直苦尋心法而不得,只是,如今當真從對方口中聽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但對方話中所謂的“盜竊”,他覺得十分莫名其妙,便道:“盜竊是何意?”
賀常嘉坐直了身子,眼中寒意大盛,似笑非笑道:“你自然不知,這等齷齪之事,你爹身為一宮之主,怎麼可能告訴你。就讓我說給你聽聽——當年你爹仗著有幾分本事,到了我這崑崙派的地界,憑著小聰明打敗不少蜃城裡的高手,引來當年聖女的關注,隨後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迷得聖女一心向他,後來竟還想跟他一起離開崑崙派,簡直荒唐!上任門主下令,若是你爹能闖過崑崙派的混沌劍陣,便答應讓他帶著聖女離開。你爹困在混沌劍陣中理應出不來,誰料你爹入陣之前哄得聖女竟偷了門派的若水劍譜及心法,闖陣救他,而你爹厚顏無恥的在混沌劍陣中習得若水劍法,更參透心法奧妙,破陣之後攜聖女返回中原,自立門派,稱為若水宮,倒是把崑崙派撇得乾乾淨淨。”
聯想到山林中的迷陣以及天魔音,若水宮似乎的確與崑崙派有著千絲萬縷的干係,但對於賀常嘉如今所言,龍音並未全信,他道:“你所說的聖女不正是我孃親,你的姐姐麼。”
賀常嘉的神色竟添上幾分溫柔:“正因她是我的姐姐,我才不辭萬里前往中原找她。”說著他看向身側的現任聖女,眼神中帶著絲絲纏綿,“你看,這孩子是否與你孃親十分相像?”
這一往情深的模樣讓聖女的臉頰微微發紅,即便賀常嘉是透過她看到另一個人,她亦感到心滿意足。
唐月天聞言多看了那名聖女一眼,心中恍然,難怪他覺得此女甚為眼熟……分明與龍音有八成相似啊!
早在大廳之外見到聖女那一刻,龍音便已看出這聖女與他記憶中的孃親幾乎一模一樣,當時便覺十分怪異,現下聽了賀常嘉的一番話,又見其一往情深的模樣,心中頓時寒意凜凜,他完全沒想到賀常嘉竟對他孃親抱有如此濃烈的感情,難怪他從來對他爹極其冷漠,在孃親病重身亡後更是與他爹大打出手,為的是將孃親的屍身帶走。最後當然沒有如他所願,而自那時開始賀常嘉便極少出現在若水宮,直至若水宮分崩離析,而他爹死於半途。
當年龍音尚且年幼,雖聰慧早熟,但又怎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