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守言重了,犬子的字寫到這招牌上,就是任人品評的,曹澤賢侄來品評又有何不可?我看就不要糾纏這些小事了,還是早早上樓,品嚐這裡的美酒吧!”
王衡也笑道:“曹兄點評並無不當,無須向我賠禮了。”
桓階見了王衡的態度,自然也做出了高姿態,曹澤本來就不願意賠什麼禮,正好就坡下驢,含含糊糊施了一禮便罷了,可是他的眼神裡卻充滿了仇恨,只不過他借行禮的動作,將頭低了下來,沒讓其他人看見而已。
眾人見刺史、太守聯袂而來,紛紛向二人行禮,王叡笑道:“諸位就不要站在這裡了,上樓吧!”
說完便與曹寅攜手當先上樓去了,其他人便也跟在了後面。
王盛親自殷勤的將王叡、曹寅等人帶進了三樓最豪華的一個雅間,能夠跟著他們進來的,除了王衡、曹澤之外,便是桓階、張機、黃忠等人,還有武陵本地幾位有名望的人了。
進了雅間,各人在侍女的帶領下,跪坐在了各自的案几後面,案几都是用名貴的紅木製成,十分華貴,几上的食器、酒器都是銀製的,造型非常精美,雅間裡到處都是銀製的燭臺,上面燃燒著兒臂粗的蠟燭。
光是這個雅間裡的陳設,就已經是價值不菲了,不過在場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所以也沒有人露出異樣的神情。
等眾人就位之後,王盛命令夥計們端上了酒菜,這酒菜一上來,本來還意態從容的賓客們再也顧不得矜持,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案几上的酒菜,有的人鼻翼還在翕動著。
不為別的,這酒菜實在是太香了!
每個案几上都放著一小壺酒,幾碟菜,那酒一股濃香撲鼻,讓人僅僅是聞了這酒香,彷彿就有微醺之意了,而那幾碟菜跟當世流行的菜餚也大有不同,它們油光發亮,熱氣騰騰,散發著一股異香,讓人食指大動。
看到眾人的模樣,王叡暗暗好笑,他一個手勢,每個案几後面的侍女動作整齊劃一的為賓客們的酒爵斟滿了酒,王叡端起酒爵道:“請諸位勝飲!”
說完之後,他便一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了,而所有的客人們一個個迫不及待的也將自己的酒喝得涓滴不剩。
這杯酒喝下之後,席間眾人表情各異,有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有的呆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有的則是喝得太急,被嗆得咳嗽不止,狼狽不堪,有的不等身後的侍女倒酒,便性急的自己拿起酒壺,倒起酒來。
王叡笑道:“諸位覺得這武陵春酒如何?”
曹寅一直閉著眼睛在回味,聽了王叡的話,他睜開眼睛道:“世間竟有如此佳釀?我曹寅枉活半世啊!”
其他人也紛紛稱讚,都說這酒是他們平生僅見的佳釀。
這也不算是溢美之詞,這樣的酒確實是第一次問世。
曹澤就是那個性急得自己倒酒的人,這時他的第二杯酒都已經下肚了,他叫道:“好酒,多少錢一斛?我要多買幾斛回去,以後一天喝不到這酒都不行啊!”
曹澤的舉動雖然粗俗,可是也說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聲,大家的眼神都看向了王叡旁邊的酒樓掌櫃王盛,期待著他的答案,誰不想多買一些這樣的美酒回去呢?
王衡開口道:“曹兄覺得這種酒價值幾何呢?”
曹澤雖然看王衡不爽,可是現在也顧不上跟他為難,他考慮起了王衡的問題,不過他不通經濟之道,又不用親自買東西,對錢根本就沒有任何概念,哪知道這種酒值得多少錢?他急得抓耳撓腮,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了其他人。
在座的漢壽大族羅家的家主羅孚開口道:“長沙郡的名酒樗酒一斛千錢,此酒大大好過樗酒,其價當在一斛三千錢。”
漢壽大族何家的家主何蘭與羅孚素來不睦,此時聽得羅孚之言,馬上出言譏道:“羅兄眼界也太淺了吧?或者是捨不得花錢?樗酒雖然號稱長沙名酒,可是與此酒相比,卻淡如白水,樗酒尚能一斛千錢,此酒賣到一斛八千錢又有何不可?”
羅孚怒道:“你敢說我捨不得花錢?王掌櫃,一斛萬錢,給我來幾斛!”
武陵名士程皓緩緩搖頭道:“一斛萬錢都不止,此酒誠為程某平生僅見之佳釀,程某遊學天下,遍嘗各地美酒,曾以為此生足矣,誰知今日嚐了此酒,才頓覺如曹太守所言,程某也是枉活半世啊!此酒酒好,名亦好,武陵春,武陵春,果然一飲此酒,便想起了武陵春天和煦的春風,令人沉醉!”
程皓搖頭晃腦的,端起侍女給他滿上的酒樽喝了一口酒道:“酒名與酒相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