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第三天,你為什麼要把他們都殺了?為什麼?!”
四天才是四個人,今天第三天,他竟然全部殺了!
他就這麼想讓她痛?他就這麼恨她?
皇甫軒聽了,只靜靜看著她,燦金色的寒眸緊緊凝鎖,似想多看她一眼,再多看一眼。隨後,慢慢低下頭,看著她手中的劍……
那劍就那樣抵在他的胸口,如同她一樣,能輕易刺透他的心。
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募然對著她張開了雙臂,那是一個擁抱的姿勢,那是一個要用盡全力,去擁抱愛人的姿勢!他眸中並未有猶豫,並未有不捨,像是平靜的走向他給自己寫下的結局!
終而,他一步上前,用力一撞,下一瞬,在她驚愕的目光之下,一把將她牢牢抱住!
而那把泣血的長劍,就這樣從他胸口穿了過去!
她似看見什麼東西從自己身畔錯身而過,伸出掌心,卻再也抓握不住。只看見眼前血光一濺,長劍沒入他的體內,一劍從胸口穿過,不再有半分生還的可能!
澹臺凰募然怔住,瞳孔瞪大。
她問他,為什麼,今天才三天,他卻將他們都殺了。
他緊緊抱著她,唇際的血慢慢滑落在她頸間,冰冷的聲線帶著淡淡的暖,輕輕地答:“因為,朕想成全你!”
澹臺凰動了動,想將他推開,眼眶澀澀的,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卻募然覺得很難過。是的,他如果死了,她真的會難過。因為他們曾經,是極好極好朋友。
他死死抱著她,忽然笑了笑,那笑聲很蒼涼。終而,一字一頓,含著暖意和笑意,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在她耳邊,艱難開口:“澹臺凰,你記不記得,朕曾經說過……就這樣抱著你的時候。會令人……忍不住想把整個世界都捧到你手上,你要什麼,朕就為你尋來什麼……”
因為就這樣抱著她的事情,那一顆空洞的心,才會有被填滿的感覺。而那就是……幸福的感覺。
澹臺凰全然愣住,身子又開始有些輕微的顫抖,她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是的,有什麼不對勁,是哪裡不對勁?她想不出來……
她想不出來,他卻給了答案,他的手,撫過她的發。那語氣冰寒而艱難,卻帶著笑:“那日在船上,無憂老人告訴朕,你苦苦尋覓近一年,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用來救治澹臺戟腿的藥,是天機門的所創,南宮錦永遠無法煉成,因為缺一味藥!那藥……那藥,你不知道,南宮錦也不知道,是……帝王心頭血!”
帝王心頭血?
澹臺凰瞳孔緊縮,猛然一怔,恍惚間明白了什麼。飛快的仰頭看著他,不必他再多說,她便已然顫抖著雙唇開口:“那韋鳳,凌燕她們其實……”
“對,他們沒有死。朕是想用他們逼你早日攻入皇宮,你早日攻入,君驚瀾即便反應過來,也來不及通知你!”他一句話落下,已然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倒了下去。胸口豔紅的血,亦散落了一地,刺目的紅,染紅了他耀眼刺目的龍袍,也扎花了她的眼。
澹臺凰聽罷,心頭一緊,竟險些窒息。看著他摔下去,她伸手拉他,卻來不及!驚怒交加,只得飛快蹲下身抱住他,看著他蒼白冰冷的容顏,唇際的豔紅的血,還有被利劍穿透的胸口,張了張嘴,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皇……皇甫軒……”
無憂老人曾經說過,帝王星有四顆。那藥需要帝王心頭血,他誰都沒告訴,卻唯獨告訴了皇甫軒!
帝王心頭血,一味藥,卻要他的命來成全!
她悲怒之間,他的手撫上她的面頰,冷冰冰的笑著勾唇:“開……開心嗎?對不起,西武的兵馬,始終衷心於慕容馥,先前的戰役朕左右不了,陳軒畫、雲起……還有那些人的死,你別怪朕好嗎?”
這話一出,澹臺凰緊緊抱著他,大滴大滴的淚水砸落了下去,飛快搖頭:“我不怪你,不怪你!”她從來沒怪過!
她這話一出,他似終於放心,也似有些疲倦,躺在她懷中,倦倦道:“朕曾說帝王,當以江山為重。可朕終究沒有做到,朕……朕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可這樣也好……朕累了,朕這一生很累……”
說話之間,他募然嘔出一口鮮血,又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燦金色的眼眸看向澹臺凰:“澹臺凰,你應該記得皇陵有密道,當初朕第一次對你表白的密道,那條……咳咳……那條用於宮變君王離開的密道……如今那裡並無人包圍,你告訴朕,你是不是想過,留朕一命?”
澹臺凰大滴的淚水砸落,抱著他漸漸冰涼的身軀,卻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