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時候,她當即便暈了過去。隨後君驚瀾親自將蒼昊的劍,葬入了宗政家的陵墓,又尋了個極合理的理由,將玉蔚雪送回了玉家。可玉蔚雪從此以淚洗面,絕食了好幾日,最終是玉母以死相逼,她才肯吃飯。
而她韋鳳,在聽聞尉遲風死訊的時候,只鎮定的顫了一下指尖,隨後手中的杯子滑了出去。接下來兩天她沒有說話,只睜著眼,坐在營帳的門口,昂首遠眺,看著北冥的方向,看著尉遲風隕落的那座山的方向。
澹臺凰出門的時候看見過她兩次,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她終究會走,因為這時候的韋鳳,就如同當初在雪山下,等著君驚瀾回來的自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要用生命去燒灼的愛情。
最終她沒料錯,第二天的夜晚,韋鳳走了。
留下了一封信,放在澹臺凰的桌案上。彼時天氣已經漸漸轉冷,入了秋。澹臺凰裹緊了披風,坐在床上看完了她的信件。
“女皇陛下,韋鳳自知自己是錯,斷然不該前往。但我不信他已死,所以實在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我與他之間,原就是一場不該有的孽緣,如今一步走錯,卻無論如何不能回頭。韋鳳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女皇原諒,不論最終能否找到他,韋鳳都將告知陛下韋鳳的最終落腳處,任由陛下處置!”
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光,照在這信紙之上,澹臺凰一字一句的將信件看完。隨後,她有點無奈的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似乎都散了。
成雅,絕決而激烈的離開。凌燕動了情,看如今這樣子,也終將隨著獨孤城離開。韞慧將為人妻,以後當跟著炎昭,也不再能隨著她四處拼殺。絕櫻和半城魁回了東瀛,不知此生是否還有機會再見。獨孤渺棄她而去,走得乾脆,還帶著恨意。如今,就連韋鳳也走了。
那些在最初就跟在身邊的人,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從自己身邊離開,徒留下自己一人品味孤獨。她大抵明白了什麼叫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人一生能遇見的人很多很多,相持相守的人,也很多很多,但能長久陪伴的人,太少太少。
她咳嗽了一聲,似染了點輕微的風寒,這個秋天也的確有些寒涼。
東籬看了她一眼,彎腰開口道:“太子妃,如果現下派人去追韋鳳的話,一定能追上!您看呢?”
澹臺凰搖了搖頭,輕笑道:“不必了,由她去吧!”
也許她唯一能慶幸的是,這些人離開她,大多都奔向了幸福的歸處,比如絕櫻,比如凌燕,比如韞慧,甚至能比如如今的韋鳳。大家都過得好,也就足夠了。
東籬看了她一眼,隱隱是覺得她的情緒似乎是有點低落,於是便想著,是不是通知一下爺。但最終還是作罷了,如今韋鳳走了,若是爺知道了,一個生氣將韋鳳抓回來,那……
澹臺凰攏了袖口,從帳篷出去。看著草原之外的白楊樹上,一片一片枯黃的葉子的散落,掉落在腳邊。
她每天都這樣出來看了一會兒,有時候發呆,有時候想點事情,關於以前種種,關於前世今生。但這養胎的日子,過得很悠閒,澹臺戟也沒有再讓她上戰場。
就這般日日看落葉,聽秋風,於是一晃,四個月就過去了。
飄飛的落葉,變成了皚皚白雪。這四個月,戰爭依舊在繼續,但誰都能看到,慕容馥已經敗在眼前,君驚瀾雖然因為自己“死了”,澹臺凰竟然還有心思玩樂而生氣,但到底那氣也只是一瞬就過了。
這幾個月,他們一直都在以海東青傳書,就那樣長而悠遠的聯絡著。尉遲風死後,他便要橫掃殘軍,還有北冥朝堂上的動亂,而她肚子越發大了起來,也經不起再長途跋涉,所以只能留在漠北。
一行書,一行雁。那都是飄飛的思念。
這些日子,漠北軍營也並不平靜,因為那兩位可愛的公主,每天都樂此不疲的上演著偷襲百里瑾宸的帳篷,然後被軒轅無丟出去的戲碼。
就這樣丟著丟著,如澹臺凰當初所料,軒轅無和楚夢雲,真的丟出了感情。兩人時常在軍營門口,毫無形象,臉紅脖子粗的吵架,吵著吵著偶爾還動手,動手動手,不知怎地就……
但兩人畢竟身份懸殊,一個是楚國國君楚玉璃的胞妹,一個只是跟在百里瑾宸身邊的暗衛,這段感情想走到幸福的終點,似乎有點難。
於是澹臺凰修書一封,給了楚玉璃,想為他們求下這個姻緣來。
也就在她的信件前腳送出去,後腳就收到了韋鳳的回信。四個月,這丫頭終於是有了音訊,澹臺凰其實也早就知道了她的下落。那一次,韋鳳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