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使眼色,示意他配合一下。李敬仁吁了一口氣,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說:“就算老太太一時糊塗做的決定,可這畢竟是老太太的遺言,當時在場的人都瞧見了,也聽見了,一切已成定局,大哥,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呸!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明允媳婦把你也收買了?要不然,這胳膊肘怎麼一個勁的往外拐啊?李敬義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老三一眼,冷冷教訓道:“你也知道說一時糊塗,老太太若真是一時糊塗,那咱們就錯當錯著?這不是讓老太太死不瞑目嗎?”
“就是,萬一這不是老太太的本意,她老人家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寧,要知道老太太可是把李家的前程看的比性命還重的。怎麼可能把家底都交給一個不經事的孫媳婦?”俞氏見縫插針的說。
“可我瞧著明允媳婦挺能幹的,我聽說老二家出事的時候,都是明允媳婦擔待著,又要跑關係,又要照顧老太太,忙裡忙外,再看這場喪事,辦的多體面,裡裡外外都打理的按穩妥貼,這本事,就是咱們老一輩的也要自愧不如,晚輩媳婦裡更是無人能出其左右,我覺得明允媳婦挺好的。”李敬仁慢條斯理的說道。
“老三,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李敬義怒火中燒,他算是看明白了,老三根本就不是來幫腔,而是來拆他的臺,不禁低聲怒斥道。
李敬仁面無表情的閉上了嘴。
林蘭微然道:“三叔父謬讚了,侄媳婦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是大家齊心罷了,內有大嫂打點家事,有老太太穩著人心,外有貴人相助,侄媳婦不過是腿跑的勤快些而已,老太太以前常教導侄媳婦,人心齊,泰山移,一個家族要想穩住基業,要想百年不衰,是需要不斷有出色的後輩崛起,但更要緊的是,一家人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若是各家都只想著各家的利益,那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侄媳婦一直將老太太的教誨記在心上,遇事便想想老太太的話,受益匪淺,大伯父,您說,老太太說的在不在理啊?”
李敬義哪裡聽不出來,明允媳婦這是借老太太的話教訓他,他能指責一個晚輩,卻不能說老太太的不是。李敬義悻悻道:“老太太的智慧與遠見非一般婦道人家可比,若沒有老太太的教誨,二弟能有這樣的出息?”
這話一說出口,李敬義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二弟如今是“出息”了,出息的被流放黔地,這不等於變相譏諷老太太了?而且這話題被明允媳婦幾句話似乎又繞偏了。
俞氏急的直眨眼,埋怨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蘭極艱難才忍住笑意,說真的,大伯父這話還真不差,老太太的智慧與遠見果真非一般婦道人家可比,不然,怎能教出兩個極品兒子,倒是那個她很少過問的病秧子,還有幾分明理。
李敬仁心中嘆氣,大哥再說下去,自能是其取其辱了。
李敬義窘迫的乾咳了兩聲,說:“總之,我是不信老太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況且,所謂的老太太臨終遺言,我一個字也沒聽見,都是祝媽在那說的,到底是不是老太太的意思,還值得推敲。”
一直不說話的祝媽媽開腔了:“大老爺,您的意思是,老太太的遺言都是老奴瞎編亂造的?”
李敬義冷哼一聲:“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祝媽氣的臉色發青,霍的起身,肅然道:“老奴雖然人微言輕,但所說的每句話,所做的每件事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今天既然大老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老奴也斗膽說一句,大老爺只怪老太太糊塗,卻不曾自省,為什麼老太太要把李家交給明允夫妻,而不是您這個長子?”
“祝媽媽……你太放肆了,別以為你和明允媳婦串通好了誆騙老太太,弄虛作假就沒人知道,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俞氏憤然起身維護自家老爺。
祝媽媽毫不示弱的迎向俞氏的目光:“大夫人,老奴雖然低賤,但也有尊嚴,您既然說老奴和二少奶奶串通,您倒是拿出證據來。”
俞氏冷笑一聲:“你以為老太太不在了,死無對證,你們就可以肆意妄為?要證據,好,今兒個我就剝下你這張假面讓大夥好好看看,所以的忠僕是怎麼個忠心法。”
俞氏大聲喊:“春杏。”
春杏低著頭低低的應了一聲。
俞氏一派篤定,趾高氣昂的說:“春杏,你把你看到的聽到的,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不用怕,有我在,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春杏絞著手帕,怯怯的看大夫人和大老爺,突然她上前幾步,撲通跪地,給俞氏磕起頭開,哀求道:“大夫人,您就饒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