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瑩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一句話不說,一頭紮在炕上。
她娘挺奇怪,早上劉光祖把她叫走的,怎麼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她娘上了炕,扳著她的肩膀扶她坐起來。
“早上樂癲癲走的,咋還喪打幽魂的回來呢?”她娘問道。
謝瑩捂住臉:“娘,光祖他想和我結婚!”
“哎吆!”這個傻丫頭,原來是激動的!老太太哈哈笑了:“這不好事嗎?”
謝瑩一邊哭一邊說:“娘啊!他不是真心喜歡我,他是想斷了對嶽梅的念想!”
老太太把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說:“閨女,你是不是有點矯情了?光祖要是那麼喜歡你,當年也沒嶽梅啥事了!你明知道光祖從來沒喜歡過你,你挑挑揀揀這麼多年!還不是為了他?”
殺人誅心!
謝瑩止住哭聲,不得不承認她娘說的是事實。
“哎!”老太太嘆口氣說:“閨女,以前他不喜歡你,是因為他離你太遠,他看不見你的好,以後躺在一個被窩裡,他心裡要是再沒有你,就是你沒有本事了!”
她娘四處看看,確認她爹不在家說:“你看你爹,剛和我成親的時候也嫌棄我,嫌我醜,嫌我歲數大,幾年就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男人嘛,還要對他好,還不能太慣著!”
“閨女,反正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既然你就喜歡他一個人,不妨試試,他要真傷透了你的心,咱也離婚,再找一個!”
老太太說的斬釘截鐵,倒把謝瑩逗笑了:“娘,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說離就離啊!”
謝瑩說完,倒也不哭了,她悶悶不樂的出了門,不知不覺的走到光祖門口了。
光祖伏案看書的身影映在窗戶上。謝瑩的心裡湧起一陣心疼。她對光祖的感情雖然一直深深的埋在心裡,但卻從來沒有改變。
謝瑩去了大小家,把自己心裡的困惑講給徐慧聽,兩個人在一起共事這麼多年,早已經成了忘年交。
徐慧笑了,看著謝瑩說:“既然退一步和進一步都會留下遺憾,那為啥不進一步爭取一下呢!早我就想做這個媒人了!”
聽了徐慧的話,謝瑩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堅定的點了點頭。
“明天,不,現在我就找你娘提親去!”徐慧抓起謝瑩的手,急急的往謝瑩家走去。
看見閨女領著徐慧來了,他孃的一顆心也放下了。
徐慧開門見山的說:“嫂子,謝瑩要是嫁給光祖,有啥條件你就提吧!”
謝瑩她娘笑著抹眼淚:“別的條件沒有,要是對我閨女不好,我可不依他,再者別看謝瑩歲數大點,也是黃花大閨女,他家得明媒正娶,大操大辦,要是隻偷偷摸摸的領個證,我不同意!”
徐慧擺擺手說:“這不用擔心,這兩樣我都能打包票,你就這麼一個閨女,就在家過個團圓年吧!過了年,就正月二十吧,就這麼定了!”
謝瑩她娘挺吃驚:“你不用找你小姑子商量商量,這麼大事,你一句話就定了?”
徐慧也笑了:“你就踏實的等著嫁閨女吧!”
徐慧出了謝瑩的家門,沒回家,直接去了四春家,把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
四春嘆了一口氣說:“緣分真是天註定,光祖和嶽梅也就這幾年的緣分,兜兜轉轉,又回到謝瑩這了。”
離過年還剩下兩個月不到,這日子定的委實急了點。四春趕緊讓栓柱出去請木匠,傢俱還是要打幾樣的。
咋也得打一個炕櫥,一對包甲箱子,還得打一個寫字檯外帶兩把椅子。
怎麼也不能委屈了謝瑩。
房子還暫時住在光祖原來住的地方。栓柱這幾年養羊也存下點錢,沒用謝瑩開口,也和別人家一樣,買了三響一轉。
武鳳琴天天屋裡屋外轉悠,看見這些東西,心裡不太高興,但這十多年也確實把她的性子磨平了不少。
心裡不高興,臉上也強擠出些笑容,幫著忙前忙後!
婚禮在正月二十正式舉行。劉家的老少都回來了。婚禮舉行的非常熱鬧。
光祖一直都是面帶微笑,但稍微細心一點,就能看到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光祖的婚禮,連餘生都回來了,三年的大學生活,讓餘生原本風吹日曬的臉變得白淨細膩了!臉上總是帶著和煦的笑容,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栓柱。
等到光祖夫妻兩個入洞房去了,剩下的家裡人都開始議論起嶽梅的不是!
一回到城裡就變心了,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白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