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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因此十分抗拒她平日的觸碰,總感覺那不是不經意間的失禮行為,而是刻意的舉動。基於尚存的善念,他還是冷著臉,出言提醒道:“晴兒,你是已及笄的姑娘家,男女授受不親,應當自重。”被他光明正大地拂了顏面,晴兒滿臉煞白,彷佛能聽見角落那些廚娘們竊竊私語,在說著她如何不知好歹,投懷送抱。晴兒勉強牽起唇角,將食指放到唇前,示意文弄墨噤聲莫語,再悄悄湊近一些,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氣味。旁人總覺著小少爺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們不知道呀,他們不知道小少爺只關心自己,真好。雖然有時候冷漠一些,但小少爺心中必定有她的份量,即使不能當上正室,作為人妾她也甘之如飴。“噓,小少爺,小聲一點兒。掌櫃正在房中沐浴,不知為何,只留了丁香姑娘在房中,卻將奴家趕了出房。”說著,頓了一頓,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了文弄墨一眼,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常的情緒。只須再一努力,就能把那討厭精趕出一品樓了!咬了咬牙,晴兒又添油加醋,佯裝一時失控,放大了聲量,好讓全部人都聽見這番話,對那白丁香厭惡鄙棄:“奴家覺得……近日丁香姑娘與掌櫃太過親近。”文弄墨挑了挑眉,只覺奇怪,她怎麼突然就大聲了起來?惡從膽邊生,被鬼迷了心竅的人,並不打算迷途知返。眾人被她聲線所吸引,齊齊轉頭看過來,靜候二人再開金口,好一飽好奇之心,當作飯後茶餘的笑料。吸引了眾人注意力之後,晴兒繼續說道:“小少爺請恕奴家多言,丁香姑娘行蹤詭異,只怕……”“只怕什麼?”“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起了妄念,要把掌櫃往歪路里頭拐呀!”晴兒所說的歪路,結合方才所言,無非是意指白丁香此女暗藏禍心,是個妖女,一心想把仙子拉入凡塵,做那磨鏡相好之事。十年奔波流浪,姐姐對他有養育之恩,姐弟兩人自幼相依為命。別說區區一個女子,即使姐姐想要這龍椅,他亦會拚盡一切,為姐姐一搏逐鹿。何況此事無憑無據,怎能輕易斷定姐姐喜歡上了那小丫頭?文弄墨不好風月□□,只冷厲訓斥道:“休要胡言亂語!” 流言蜚語眾人被他一聲冷喝,驚得不敢再有閒言閒語。可惜已是遲了,口不能言,卻不表示眼不能動。廚娘們紛紛左看右看,藉眼神傳遞心中感想,顯然是在懷疑“掌櫃與丁香姑娘異常親密”的可能性。晴兒這等口蜜腹劍、笑裡藏刀之人,所說之話自然不可盡信,昔日惹怒她的人,不知被她那信口雌黃的性子害了多少。這一回,她要針對的人,顯然是那新來的丁香姑娘。真是不懂那樣文靜話少,人見人愛的玉娃娃,是哪兒得罪了這歹毒之徒。毀了掌櫃清譽,恐怕沒那麼容易了結此事,輕則逐出一品樓,重則從此不見蹤影。無人得知文弄墨真實身份,這兒諸位皆是平民百姓,少聞江湖事蹟,只知他大抵是一位武功高強、地位顯赫的江湖俠客。想想丁香姑娘今後該何去何從,一些人已在心中頗為惋惜。聽聞此女年十三,出身富貴,奈何遭奸人所害,家道中落,被迫流浪街頭,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如今被掌櫃收留,卻要被這惡毒女子陷於不義,當真是身世坎坷。諸婦已有兒女者,多不勝數,只有些早年便夭折了,留她們獨身寄世。故對白丁香一事更是猶豫不止,不知是要替丁香姑娘說話,還是閉口不言,以免惹禍上身。眾人目光使晴兒心中驚懼,生怕他們不予配合,一時亦忘了文弄墨不好相與,伸手便去抓他手臂。剎那,低劣的香粉味兒撲鼻而來,燻得文弄墨一陣噁心,皺著眉頭往右一挪。晴兒撲了個空,摔到地上,變得灰頭土臉。文弄墨滿意地看著纖塵不染的衣裳,又看向案上茶壼,垂首道:“失禮了。這茶可是要給姐姐送去的?”目光所至之處,是那張髒兮兮的蠟黃小臉。雖然二人接觸不深,但他一向以為她本性純良,姐姐亦因此待她不薄。如今看來,竟未必如此。不曾想,她如此歹毒,暗藏禍心,竟意圖抹黑姐姐清譽。她不配,不配讓姐姐喝她泡的茶。這樣一個人,連心都是比泥還髒。談不上是什麼滋味,也不懂她有什麼苦衷,要走到這陷姐姐於不義的地步。晴兒只一心想要藉眾人之口,好趕走那極有可能奪去小少爺青睞之人,不料遭心上人如此對待,一副要哭不哭的神色。但轉念一想,小少爺十九年來,守身如玉,清清白白,從未與旁的姑娘有過別的糾葛,不解風情亦是常理,故言:“小少爺、小少爺……奴家並非有意!”“怪只怪奴家嘴拙,辭不達意,但掌櫃與丁香姑娘之間的關係……實在、實在是難以言喻……您若不信,儘管問問他們!”戲臺還沒搭好,她已戲癮大發,自顧自地唱起戲來了,大抵是嫌他不夠配合,表情淡漠,還哽咽起來,指向在場眾人,一副為了文宛夢而憂心忡忡的模樣。小少爺冰冷視線掃視過來,如同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