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裳少女右手晃處,已從腰間抽出一根寒絲鞭,手上一抖,橫掠黝黑漢子腰間,鞭長約一丈,鞭身晶白如玉。此時白面書生已攻至身前,藍裳少女左手一掌揮出,迎向白面書生的掌面。黝黑漢子見寒絲鞭陡的掃來,不敢貿然用手揮擋,回手從背後抽出砍山刀,劃個半弧,聽得噗的一聲,盪開寒絲鞭。卻哪知鞭梢柔韌,回彎過來,正擊在黝黑漢子的臀部。黝黑漢子嗷的一聲大叫,退了幾步,伸手搓揉著,口中怒吼道:“他奶奶的,疼煞老子了。”
這邊白面書生見藍裳少女同時分擊二人,料想向自己迎來的一掌掌力必是大減,遂灌了全力,企圖一舉將藍裳少女制伏。就在雙掌相距不足三寸之時,藍裳少女陡的手掌一斜,避開白面書生掌面,掌緣徑朝白面書生手腕擊去。瞬間陡變令白面書生驚駭萬分,硬生生收回左掌,這一來,雖是保住了左手,卻是胸前門戶大開,藍裳少女順勢又變掌緣砍削為平掌直擊,正中白面書生前胸,白面書生悶哼一聲,忙施倒跌步,蹬蹬蹬退了五六步方站穩身形。
白面書生已然識出藍裳少女這一招“九關虎豹”乃是臥虎幫白虎掌中的一式,甚是驚駭。
江湖之中誰人不知“囚龍震爍冷衝陽,浴火重生火鳳凰,踏雪無痕花弄影,御劍痴狂步擎蒼”,這四人武功威震江湖,被武林中人冠以中原四聖的威名,而四聖之首的冷衝陽便是臥虎幫幫主,現下見藍裳少女竟使得臥虎幫的掌法,心下驚魂不定,這臥虎幫卻是萬萬得罪不起的,遂和聲問道:“姑娘可是臥虎幫弟子?冷衝陽冷幫主是姑娘什麼人?”藍裳少女傲然道:“哼,你問我我便要答你嗎?若是怕了,就乖乖磕上幾個響頭,本姑娘嘛,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們去了便是。”
藍裳少女輕描淡寫幾句話,卻是令黝黑漢子胸肺氣得炸了,摸著浸血的屁股,吼道:“磕你奶奶個頭!大哥,管她甚麼臥虎、死虎,先抓了這個女娃子幫我擦了屁股再說。”說罷,便欲作勢搶上。黝黑漢子被打得臀破血出,也沒了憐香惜玉之念。
慧遠一聽,合什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所言忒也粗俗,須知造口業的罪孽卻也大的很。”黝黑漢子一聽,氣也氣得吐血了,大吼一聲:“粗俗你奶奶個頭,先劈了你這禿驢再說!”吼罷,提砍山刀便朝慧遠砍去,白面書生本欲攔下,卻哪裡還來的急。
未待慧遠閃避,藍裳少女鞭已揮出,只聽錚的一聲響,黝黑漢子的砍山刀已被擋下。藍裳少女腕上一抖,寒絲鞭擊向黝黑漢子胸部,黝黑漢子趕緊刀鋒迴轉,又是錚的一聲響,黝黑漢子被擊退三四步方始站穩。
黝黑漢子哪肯做罷,一個跨步搶身上來,直取藍裳少女。藍裳少女鞭身一轉,盪開砍刀,左手倏地揮出,一掌正中黝黑漢子前胸,黝黑漢子頓覺胸中氣血翻湧,忙閉口運氣,硬將一口鮮血嚥了回去。略一調息,又揮刀砍將過來,藍裳少女暗奇:“此人確是粗莽,武功平平,打將起來卻是命也不顧了。”
白面書生看得真切,心知二人武功相差甚遠,想攔下卻也不能,心下一橫,一個起落撲向藍裳少女,手中摺扇直擊藍裳少女要穴。自忖道:“事已至此,只好合二人之力先將藍裳女子制伏,再做計議。”黝黑漢子雖是武功粗略,卻也憑一身蠻力,將砍山刀舞得呼呼生風,相較之下,白面書生摺扇功夫卻是不俗,點戳撩撥,招招擊向藍裳少女要穴。
藍裳少女雖敵二人,卻也遊刃有餘,守少攻多,一根寒絲鞭纏環盤繞,左手掌法變幻不定,竟將二人打得手忙腳亂,三人你來我往,轉眼間已鬥了十餘招。
藍裳少女見黝黑漢子刀法拙劣,前後只是那幾招,遂虛晃一鞭,故意賣了個破綻,黝黑漢子突見有隙可乘,怎可錯過?一刀砍將過來。藍裳少女身形一轉,左手一掌削出,掌緣正中黝黑漢子肘間,黝黑漢子啊的一聲撒了砍山刀,抱著臂膀退到一邊,慘叫之聲如豬叫一般,響徹四周。
如此一來,白面書生已然困在藍裳少女鞭影之中。陡然間,白面書生摺扇一揚,三根鋼針從扇中迸射而出,直取藍裳少女前胸。藍裳少女鞭身回抽,劃成圓弧將三支鋼針打落在地,隨口說道:“卑鄙。”順勢一揚,直取白面書生面門,白面書生側躍避過,正欲再射鋼針,哪知寒絲鞭如影隨至,正擊在白面書生左肩,力道甚大,登時皮開肉綻,血水迸流。白面書生啊的一聲慘呼,正欲抽身而退,哪知藍裳少女已飛身近前,一掌正中胸部,將白面書生擊出丈許倒翻在地。白面書生頓覺喉中溼熱,血水從口角汩汩流出。
藍裳少女躍至白面書生近前,厲色道:“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讓你們早早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