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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她的背影定是挺拔、果決、沉穩,卻絲毫不猶豫不回頭。這個念頭令他心口微緊。

“不準說混賬話!”他低聲呵斥道,“好好過日子,什麼走不走的!”

畫樓便不再說話。

那一整晚,她都懨懨的,就連親熱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為何,想起那次風雨交加的夜晚送雲媛離開,白雲歸立在黑幕裡,表情悵然恍惚,肩頭微松滿是落寞的模樣。

依著白雲歸的性子,她若是想走,他會送她走。當初和雲媛七年感情,他都捨得,更別說畫樓與他才一兩年的情分,況且他們之間並無生死纏綿的愛情,他更加會捨得。

讓他開口去求女人留下來,畫樓很清楚,白雲歸做不到。

他一向驕傲霸道。

不知道中了什麼魔怔,她總是不停想象,自己走的時候,他的背影會是怎樣。

會不會也有那晚的失落和悵然,然後轉身,和另外一個女子相戀甜蜜?

回神之際,卻見白雲歸正在看她,神情擔憂中幾分帶著探究,讓畫樓一個激靈。

她勉強笑了笑,道:“關燈睡覺吧,我有點困了。”

白雲歸順手把燈關了,然後將她摟在懷裡,低聲問道:“是在擔心夏採嫵以後的生活?”

踏上了那個油輪,她便不再是吳夏採嫵,而是夏採嫵了。

“督軍,這件事您會保密吧?”畫樓道,“吳時賦的為人您也清楚,採嫵又是好強的性格,她受不了他的侮辱。”

好似生怕白雲歸不贊同她的觀點,畫樓把那日在吳公館看到的事情說給白雲歸聽。

吳時賦是如何把齊樹谷打成重傷的,如何當著畫樓的面威脅採嫵說要殺了她的,如何在畫樓面前公開調戲採嫵的。

白雲歸聽著,悶聲哼道:“他根本不是男人!”

“採嫵忍了這麼些年,她能邁出這一步,如此的勇敢,也是忍耐到了盡頭!”畫樓心疼道,“吳時賦根本不算男人。”

“你沒有鼓動她逃走吧?”白雲歸問畫樓。

畫樓搖頭:“沒有。她沒有告訴我,是我自己猜測出來的,也是我叫人去打聽才知道她今晚的船離開……”

“那就行!”白雲歸舒了一口氣,“那我們就當做毫不知情。路是每個人自己選的,我們又不能阻攔。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放心好了。”

畫樓淡淡嗯了一聲。

“開心一點沒有?”白雲歸笑著,便親吻了她的唇瓣,“你不開心,除了為這件事,是不是還未我剛剛沒有回答你的問題?”

畫樓微靜。

“如果你要走……”白雲歸淡然笑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總覺得,你永遠不會走,因為我常常能想到我們白髮蒼蒼的模樣。”

第二百零三節慶生

次日白雲靈的訂婚宴,慕容畫樓妝容隆重端莊,穿了件紫紅色挑金線粵繡穠豔牡丹如意襟滾金邊的旗袍,雍容華貴。/非常文學/

只有她自己明白,濃妝不過是為了遮掩眼底的倦色。昨夜和白雲歸聊天后,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心中好似中了毒蠱般。

好不容易睡熟了,便做了個夢。

夢裡亂七八糟,怎樣開頭的不太記得,唯記自己已是中年婦人的裝扮,冒著戰火回國,聽聞白雲歸早年便戰死。她跟著李方景去祭拜他,心情很重。等到親眼瞧見那悽悽芳草掩荒冢,眼淚便止不住。

身邊的李方景不知為何就不見了,只剩她。日影稀薄,被炮火折斷的墓碑甚至看不清他的名字,荒蕪淒涼。

她趴在那墳頭,哭得肝腸寸斷,直到被白雲歸搖醒。

滿臉溼濡,眼珠沿鬢角滑落,枕巾溼了一片。

晨曦微光中,白雲歸初醒時鬢絲凌亂,卻嚇得不輕,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做夢都在哭。

畫樓懵懂怔住,才驚覺方才那荒蕪墳頭只是場黃粱夢。她忙用手掩面,擋住自己的狼狽,含糊說做了噩夢,很嚇人。

白雲歸便將她摟在懷裡。

躺下沒過幾分鐘,座鐘滴滴答答響起,已經早上七點。

對鏡梳妝,畫樓無奈望著自己微腫的眼皮,只得上濃妝。又怕脂粉氣太重叫人瞧著不夠端莊,磨磨蹭蹭的老半天。

白雲歸換好衣裳梳洗妥當,她還在描眉,便笑話她:“靈兒訂婚。你怎麼這樣緊張?真到了你結婚的時候,只怕要亂了方寸。”

“爹孃沒有過來,我是長嫂嘛,自然要慎重。”畫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