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屬下說,這是一開始的陰謀!屬下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她撒嬌要屬下的人送,屬下以為是專員的意思,不好違抗她。到了姚春院,那幾個混蛋被極其漂亮的姑娘們纏住,就歇在姚春院了。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五六個乞丐討錢……專員,凌晨三點多,哪裡來的乞丐?可是那幾個蠢貨喝多了,就上去拳打腳踢。正好被東南法政學堂的學生瞧見了,聽說這些學生排演話劇,凌晨三點多才散場。那些多管閒事的學生上前勸架,他們就連學生一塊兒打了。”
“好巧!”姚文訊陰沉冷笑,“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就這樣巧!”
“的確很巧,除非有人事先安排好的。”近侍長道,“而且那幾個蠢貨喝多了,哪裡就能赤手空拳打死人?還正好有警備廳的巡警路過……專員,這一切都太巧了!要是青天白日還能說得過去,可是凌晨三點,警備廳那群吃乾飯的,會上街巡邏嗎?”
姚文訊眯起眼睛,透出陰冷的犀光,將香菸按在棕色牛皮沙發上,頓時一陣燒焦氣味。他起身踱步,半晌才冷笑:“好個白雲歸,他不想上京,居然這樣陷害老子!”
“專員,我們現在怎麼辦?”近侍長探尋口風。
“拿著大總統的手諭,先給俞州的警備廳打電話,叫他們來接,咱們先躲開這些記者和學生要緊!”姚文訊咬牙恨道。
近侍長示意身邊的近侍立馬去辦。
不過兩分鐘,那近侍蹭蹭跑回來,手裡還提著飯店經理的衣領,焦急道:“專員,飯店的電話線被人切斷,電話、電報都發不出去!”
近侍長也急了,一把攥住被推搡進來的經理,怒斥:“怎麼回事?”
那經理瞧著這群凶神惡煞的帶槍近侍,嚇得簌簌發抖:“小人不知……電話線不是從飯店斷的,是從外面……飯店裡的線路都是完好無損的……”
姚文訊哈哈大笑,酷似午夜寒梟啾鳴,讓人心生滯迫寒意。
“好,好!白雲歸,果然是好樣的,娶媳婦也是好樣的!倘若不是白雲歸的女人如此文靜天真,老子也不至於這樣輕敵!老子一生槍林彈雨裡走到今天,卻陰溝裡翻船!好!”姚文訊氣急反笑,聲音詭譎。
那些近侍各自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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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瓊林飯店所在的街道,全部被堵住。
東南法政學堂的學生遇害,訊息似秋日荒原上的小火星,已經燃燒到無法遏制的地步,整個俞州沉浸在怒火灼灼的海洋裡。俞州高中、大學近萬人,一早也趕了過來,將醉瓊林飯店前前後後全部包圍。
警備廳廳長見情況不妙,不敢貿然激起輿論,居然撤兵,躲回了警備司令部。
慕容畫樓與李爭鴻、程東陽在隔壁街道一處最高的閣樓,用望遠鏡觀察醉瓊林飯店的動靜。
程東陽有些急了:“夫人,屬下安排的,的確是乞丐!可是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冒出學生來……”
李爭鴻看了程東陽一眼,見他向來冷靜穩重,此刻也被這漫天人海鎮住,只得告訴他實情:“程參謀,那些學生,是夫人安排的人……受傷的學生已經秘密送往德國留學,死的是監牢裡的死囚……”
程東陽震愕,半晌才勃然大怒:“夫人!您……您怎麼如此擅自做主!調動學生,的確可以阻擋姚文訊!可是收場卻很難!現在的學生都很激進,對政府極不滿意,一旦出了事,根本就控制不住!您這樣……屬下沒法配合您行動了!”
“學生運動就是洪水猛獸!若是不打壓,他們會造成經濟癱瘓,就像現在這樣,整個城市都無法正常執行;倘若打壓,國內外的輿論極度可怕!屠殺手無寸鐵的未來希望,將會成為歷史的罪人!夫人,您自作聰明,想過後果嗎?督軍要為您的魯莽背上千古罵名的!”
“程參謀,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李爭鴻也怒,上前一步也程東陽對峙。兩人似兩頭被激怒的豹子,露出鋒利的爪牙。
“你們別吵了……”慕容畫樓漫不經心,依舊用望遠鏡盯著對面街道的一舉一動,聲音輕軟,“程參謀,你的任務,是阻攔姚文訊十日。收場的問題,我會考慮的……”
“婦人短見!”程東陽毫不客氣罵道,“你看看這架勢,**要是被引動了,整個俞州百姓對政府不滿的怒火都會被引動,怎麼收場!你怎麼想到這樣愚蠢的法子!”
“你給我說話客氣點!”李爭鴻拔出配槍,指住程東陽的額頭。
程東陽飛速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