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那醫院的護士特別討厭……”
只怕是護士以為他們是兩口子,拿白雲靈取笑了。
畫樓安慰她幾句,又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去的時候遇上焚燒洋貨,堵了好幾條路,九點多才到。醫院裡就診,費了將近一個小時,那德國主治醫生做什麼事情都特別仔細,慢吞吞的;回來的時候我們怕城裡路不好走,直接從海堤過來,結果倒黴死了,碰上幫派火併,軍警圍了一圈,因為我們是官邸的車,才特別通融讓我們先過來……今天特別不順……”白雲靈撒嬌抱怨,而後又想起慕容半岑,低聲問畫樓。“半岑沒事吧?我瞧著他打容舟的樣子…。。”
“沒事!”畫樓打斷她的話,微微笑了笑,“很晚了,趕緊去睡吧。”
次日早上五點多,天色大亮,畫樓被後花園一陣呼喝聲吵醒。推開窗欞去瞧,卻見慕容半岑和方副官在練武。
這幾日她都沒有注意,半岑一直這般早起練武?
吃飯的時候,慕容半岑表情溫順,低聲問畫樓:“姐姐。五哥沒事吧?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白雲展今天沒有起床,畫樓叫傭人給他端了早飯。問他可好一點了,他只是敷衍著沒事。
畫樓也不確定白雲展是否傷得厲害,只好把他敷衍她們的話告訴慕容半岑:“沒事,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慕容半岑上樓換校服拿書的空隙。畫樓便趁機問方副官:“少爺最近每日都那麼早起來練武?”
方副官搖頭:“以前都是晚上回來練一個小時。少爺今天四點多就去找屬下,說進度太慢了,以後早晚各練兩個小時。夫人。您不用擔心少爺太過於操勞,屬下從五歲習武,懂得分寸,不會讓少爺累得傷了筋骨。”
畫樓微微頜首。眸子裡露出讚許:“你做事向來有分寸,我很放心。昨日那事。易副官依舊跟你交代清楚了吧?務必查清楚,回來稟告我。”
方副官稱是。
慕容半岑便已經下了樓。
出門之際,他把畫樓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姐姐,我晚上去媽那裡吃飯,你可去?我昨天給媽打電話,她說今天做豆豉蜜汁黃魚。”
畫樓滿眸溺愛,笑道:“你去吧,姐姐今天有事。回頭問問媽,小公館缺什麼。我過幾天去給她添了。”
半岑有些失望,快到上課時間,亦沒有過多堅持。
早上沒有下樓的。還有容舟。
畫樓叫管家派好汽車,等會兒送容舟回去;又叫易副官去近衛營尋兩個副官給她。
她則漫步上樓。
容舟房門是反鎖的。聽到咔嚓一聲突然被開啟,她蒙在被子裡嚇了一跳。
伸出頭來瞧見是慕容畫樓,頓時抓起抓起床頭櫃上的一隻水晶廣口花瓶衝她砸過來,呵斥罵道:“滾,我要見督軍,你給我滾!”
青稠般濃密髮絲凌亂,雙頰紅腫,說話時口齒不清,像個發瘋的女子,絲毫不見往日的風情。
想起初見她時,她那般冷豔傲然,歌喉平常,但是氣質灼烈,就連慕容畫樓和白雲靈,都被她吸引,大氣不敢喘;而後的她,總是冷傲高貴,對誰都不愛搭理,纖柔下巴倨傲揚起。
她似最美最嬌貴的紫睡蓮,初露容顏驚豔萬物,美若謫仙。
她所求的,亦是普通女子奢望的愛情。她甚至不奢望獨佔這份愛,只求分得一杯羹,足夠讓她活命。
可她愛上的男人,對自己要求嚴格,對旁人的要求更加嚴格,嚴格得近乎無情。
畫樓躲開了那花瓶,一聲清脆裂磁聲,水晶碎片四處迸飛。
“容舟,你可知道,你擁有世上女人都羨慕的容貌。”畫樓聲音輕柔低婉,“憑藉這個,很多東西你唾手可得,從前三少交給你的任務,我相信你一定完成得很好。可月盈則虧,如何一個人把好處全部佔盡,世界便失了平衡。得到一些,總要失去一些……”
容舟猛然將被子矇住頭,大聲吼道:“我不想聽你說話。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開。只要我在這裡,督軍總有記得我,督軍不忍心趕我走,我對他那麼好!三少說,男人都會心疼愛慕他的女人。他只是暫時被你矇蔽了眼睛,才不肯要我,我還有機會的,你別妄想趕我走!他會心軟的,他會喜歡我的。每個男人都喜歡我,督軍也是男人!”
說罷,她倏然掀開被子,眼眸陰鷲望了畫樓一眼,唇角的冷笑異常清晰陰刻:“人家都說,督軍內地來的夫人如何聰明如何了得,督軍教妻有方。你是個有本事的,有本事讓眾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