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傷害,就如在星山樹林間,那一群接受神血突兀長成的妖族。
那一群在星瑟的刻意引誘之下,已經被徹底毀滅,只留下智識完好的紅袂,然而在她消失的十年前,卻又更多因變異而生的妖出現。
人類恐懼他們,因為他們怪異的模樣和怪異傷人的言行,一旦被糾出隱藏在人群之中的異類,便是不顧一切的毀滅。
紅袂默默隱在人群裡,看著陌生的同類,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
未溟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也許是第一次看到妖,也許是第一次對這麼多面目可怕的人類。
每一個圍觀的人眼中都寫滿除之而後快。
“嘖,真不要臉!”胖胖的大嬸朝他唾了一口,憎惡地說道。
“打死他!”高瘦的男人掄著棒子揮舞。
“居然冒充人族,騙吃騙喝,還誘拐張家的女兒!”另一人衝上去拳打腳踢。
“大家快去請術士大人來,把它弄死,還不露出原形,這種樣子真噁心!”
……
嘰嘰喳喳。
紅袂冷眼看著這一切,十年間,這種事情層出不窮,是誰,給了安然於天地間的生靈於力量,讓他們脫出原本的輪迴,而走入紅塵,是誰,令他們的智識甦醒?
如果可以,妖類也不想和人類共存。
“瓔珞,我怕。”未溟緊緊地靠上她,不停地顫抖,不想接著看。
紅袂輕輕地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擋住這血腥的一幕。
身為神族,你們會怎麼做?
紅袂看向瓔珞,意外的,眼神裡竟帶了幾分陌生。
我們的職責,只在於捕捉擾亂人間的惡靈與遵從主人的命令。
瓔珞無言,眼神中這樣寫著。
救他,只是舉手之勞吧,然而,如果每一次都這樣救贖,勢必會造成其他種族對他們的依賴性,神族,也並非全能啊。
所以,當初星瑟才會以神血誘出那些已經變異了的妖吧,卡再成人與獸形之間,再無力進化的妖類,一舉殲滅,也算仁慈。
好過這樣,不清不楚的進入紅塵,卻無力保護自己,萬般苦劫。
然而,妖類的生命,就當這樣,明白的交付於神族手中麼?
如果說,十年前的妖族,不具備任何辨識能力,才由星瑟做出判斷,那麼,現在的妖族,已經有了可以做出判斷的存在。
紅袂!
瓔珞如此看著他,示意。
那名無知的小妖已經被眾人諸般凌虐,而隨著聞風趕來的術士的做法,眾人開始平靜,並且準備親眼目睹小妖的生命結束。
每一個人,都期待他有個悽慘的下場,每個人,都希望他死。
他看著人群裡沒有變化的冷漠表情,甚至不明白他做錯了什麼。
他只是覺得很餓,所以才拿了一隻甜果。
然後……
然後他被這些人類舉著棒子追趕,嘴裡吆喝著他不曾做下的事情,一味的追趕,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做錯了什麼?
身著黑衣白袖繡著星辰聞的中年術士朝他舉起手,劇烈的光束化為利刃刺穿他的身體,疼痛,難忍。
如果,就這樣死去,再無痛苦,是不是比現在這樣更好?
沒有痛苦,沒有飢餓,沒有莫名的恐懼。
“住手!”
“住手!”
同時兩聲厲聲呵斥,分別來自人群的兩方,人們紛紛尋找聲音的來源,人潮自動分開讓有異議的人出現。
瓔珞並不意外紅袂會出聲阻止,那是他的同族,天地間,因為機緣而一同演化的生靈。
然而,一同喝止的,還有佇立在人群中,氣質出眾的鳳神將赤濂。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又,為何會出聲阻止人類的種種行徑?
在此刻,人類已經不是其他族類的受害者,儼然躍身成為加害其他族類者。
他,是在遵守神族本能職責,還是,單純的想救助眼前的小妖?
瓔珞仔細看著那名赤紅的男子。
好奇的人們仔細打量著這兩名同時喝聲阻止術士收服小妖同是紅衣的男子。
一位,是嫵媚的紅,帶著柔順慵懶而妖媚的男子,眼角眉梢,無一不透露出萬眾風情,那種天生的妖異絕豔,是任何人類都模仿不來的,單是站在陽光下,已經能感受他慵懶的氣息與晶瑩肌膚下煥發的誘人氣味。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