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葉平、江虹影陸續就找藉口走了,唯獨留下惠玲和秦川。這一招太明顯了,事後惠玲用電話把蘇梅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但是她後來想,為什麼唯獨自己沒有找藉口走呢?她不也是有機會逃跑的嗎?是她因為蘇梅的多事而慌亂了?那天她不得不獨自應付秦川,其實秦川自從別人都走了以後也小心翼翼應對著她。他根本不明白蘇梅的意圖。獨自面對惠玲那張美麗的臉,他突然有點興奮,但是跟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在一起,還是讓他感到了些微的壓力。
他們共同的話題是蘇梅,因為他們只能找到這個話題作為開頭。此刻惠玲才知道,蘇梅是在跟秦川的公司有業務往來的時候彼此認識的,蘇梅跟秦川諮詢了很多次,然後請他吃過飯表示感謝。兩個人在吃飯的時候再一次發現彼此很談得來,而蘇梅是一個在交往中很主動的女人,於是他們成了朋友。
蘇梅給秦川張羅過幾次女朋友,但是都沒有結果——秦川除了一次沒有推脫掉,其餘的根本就沒答應見面。他對蘇梅說過女人太難纏了,太多稀奇古怪的問題他沒法應付。
惠玲問他,為什麼他對女人有點害怕,他就把自己失戀的故事簡單講了一講。
“你沒有再認識合適的女人嗎?”她問。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不相信,難道你就沒有碰到一個你喜歡的?”她不甘心就這樣結束了心中的疑惑,瞪著眼睛追問。這樣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想戀愛,應該沒有什麼阻礙啊。
他又想了想,說:“好像是有一個,不過一直沒有走到一起去。”他提到了葉西漣——他沒說葉西漣的名字,只把葉西漣跟那個叫賀光的人交往、以及跟那個博士的故事講了一遍,“我好像跟她總走不到一起去,每次要跟她走近的時候,突然就會發現她的生活跟我距離很遙遠,鼓不起勇氣跟她真的嘗試一次感情投入……”
“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惠玲輕輕一笑。
“我不知道……”秦川想了想,搖了搖頭,也笑了。 惠玲聆聽秦川的故事的時候,自己的手機響了一下——是蘇梅的簡訊:忘了告訴你,他還是個處男。這個資訊太直接了,而且過於暖昧,惠玲的臉一下就紅了。她臉紅得太明顯了,秦川一邊講述一邊不由得仔細看了看她。她的臉更紅了。
後來她講了她的故事,她自己的故事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講述過,但是今天,她似乎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甚至她初三時的初戀。他很認真地聆聽著,他不像她那樣喜歡插話,任由她講述她願意講的。
他們離開餐廳之後他送她回去。他本來要叫計程車的,她沒有同意。她說她離家只有三站,可以慢慢走著回去。她還說剛才酒喝得有點多了,走走可以清醒一點。但是她實在是不很清醒,不太願意清醒。她發現自己有點暗暗的興奮,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只知道,她很願意這個男人送她回去,很願意這個男人在身邊陪她散步。
他總是走在馬路一邊——尤其在沒有人行道的時候,他總是走在近車的一邊護著她。中間丈夫來了一個電話,丈夫正在出差,她告訴丈夫自己正跟姐妹們一起散步,還特別強調離家只有一站地了。她發現,她接聽電話的時候,他保持著幾乎lO米的距離。跨越溝溝坎坎時,他會及時地攙扶著她,但是一旦跨越了溝溝坎坎,他立刻就鬆了手。她感覺到了溫暖,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過了。有一個體貼自己的異性不是也不錯嗎?不做情人,哪怕做朋友呢?
她這樣想。她曾經戀愛過,但是幾次戀愛無果而終,跟丈夫是別人介紹認識的,沒有戀愛的過程,只有彼此比較熟悉了之後選擇了婚姻。跟秦川在一起,她有一種重新開始戀愛的感覺。
他一次次攙著歪歪斜斜的她,開始她很矜持,後來她的身子幾乎是挨在他身上走的。他最後一次攙她的時候,她一把把他拉進了路邊的酒吧。她不想就這樣回家,回去太無聊了。兩個人在酒吧裡又喝了一點酒,他給她倒的酒少,給自己倒的酒多,他不知道她其實是海量,這點酒根本不會讓她醉,但是她出了酒吧又一次趔趔趄趄的時候他抱著了她。她沒好意思說自己根本沒醉,只是有一點點頭暈,讓他攙扶著她覺得很舒服,也讓她覺得自己有點點厚顏無恥,她想推開他卻沒有用太大的力氣。
她其實想跟他多呆一會兒,只有酒能給她這樣的勇氣。而他本來只是不想讓她摔倒,但是那張美麗的面孔距離他那近的時候,他沒控制住自己,她美麗的臉龐讓他沉醉,他突然大著膽子擁抱了她。擁抱著她,他頭腦嗡嗡的一聲聲響。他發現她沒有推開他,他的勇氣驟然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