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地萎縮,只有葉西漣負責的假煙生產,在東盛集團旗下的眾多公司裡面,業績是一路飄紅,難隆陳旭東對葉西漣的巧妙運作如此滿意,也難怪他對東盛飛龍菸草公司的經營是如此上心,很多事情都要親自指示了。
陳旭東時刻在指揮和*縱著雲海市的製假集團,在葉西漣的協調下,雲海市的製假分子,從煙機的購人,技術人才的引進,到基地的改造,包括假煙的包運販運,這其中的每一個環節,都在陳旭東的設計之下,由葉西漣具體地負責實施和監管。
上上下下,環環相扣,製假分子抱成一團,形成了一面密不透風的牆。誰要想衝破這面牆,都是不容易的。
但是,就是在一步步地陷身於製假販假的深淵裡的過程中,有時候,葉西漣覺得自己在嚴重地分裂著。她發現自己甚至會分裂成兩個人。這樣的情況,一般是在晚上的時候,悄悄地發生的。當夜深人靜,她有時候會清晰地發現,從她的身上,分裂出來了另外的一個自我,這個自我,雖然也是葉西漣,但是和白天的葉西漣完全是兩個人。這兩個葉西漣互相之間,根本就水火不容,觀點相異,彼此經常激烈地爭吵。這其實都是在葉西漣的睡夢中發生的。分裂了的葉西漣是她自己精神狀態的真實寫照,也是她作為一個女人,內心深處對自我的審視。
確實,當她日益地變得冷血,變得沒有了悲憫之心,敢於對任何對手下狠手的時候,她一方面體驗到了一種擺佈人的惡毒的快樂,體驗到了一種擁有權力和使用權力的*,同時還有一種悵然若失。
惡,有時候確實是有力量的,這一點,她已經深有體會了,但是惡,卻缺乏一種更加宏大的力量,它自身無法消化這種惡的力量,無法包容自身,使惡本身越來越膨脹,沒有一種著落感。
葉西漣有時候真的弄不明白,自己現在怎麼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心靈上已經是灰塵覆蓋,鏽跡斑斑,連她自己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了。
是啊,原先那個清新明快的她,怎麼變成了一個可以隨心所欲地利用自己的權力、金錢和身體,來征服男人,征服和利用周圍的一切,同時從這種征服中獲得了*的女人的呢?而且對自己的滿足,竟然沾沾自喜,沒有一點羞恥了呢?
只有到了晚上,當她的另外的一個自我出現的時候,白天的葉西漣才遭到了猛烈的抨擊。確實,眼下的不完善的市場經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是一個男人的世界,女人要想有所得,就必然會有所失,失去的最先就是自尊和羞恥。可是,自尊和羞恥是人之為人的兩面盾牌,不是你不要它,它就徹底沒有了,它是照樣地存在的。它總是在提醒你,人必須要有真正的自尊。
用睡美人的方法,把史慶風省長“擺平”的時候,她有些難過,即使是她在睡夢中安分地躺在他的懷裡,這種不安仍舊會佈滿她的心靈。史慶風那鬆弛的接近老年人的面板,就像是海底的某種蠕蟲動物那樣在沙灘上拖過一條長長的黏液構成的痕跡,他*她的身體的時候,在她的睡夢中的面板上,在她的內心深處,也造成了這樣的蠕蟲爬過沙地的影響和感覺。
葉西漣不得不面對這些青春的生機已經完全失去了的男人。他們都是不可避免地已經在走向衰老的男人,可是,他們是如此地迷戀年輕女人的身體,就是為了從中間獲得一種自信和安慰。她忘不了史慶風像海底蠕蟲般的身體覆蓋過她的時候,他發出的由衷的讚歎:“女人,你真是一個寶啊,你讓我變得年輕了!”
有一天晚上,葉西漣想到了這一點,大哭了起來。她不明白這一切,都是對當年傷害他的初戀情人劉可漢的報復,還是對自己的懲罰,或者,這是她自己和世界互相認同的一種方式?而且,接著,又出現了王虎斌。王虎斌這個男人,給她帶來一種另外的感覺。這個王虎斌人到中年,渾身有著一種發亮的飢渴,這種飢渴,已經熟悉男人的葉西漣,一眼就看出來了。
在葉西漣看來,和王虎斌的短兵相接,彼此都有一種快樂,他們就彷彿是兩個心照不宣的商人,彼此不用言語,就已經知道了對方到底想要些什麼,對方可以給我什麼,於是他們的關係其實非常簡單,但是更加無恥,變成了純粹的交換。
不過也不能簡單這麼說。在史慶風的眼睛裡,葉西漣是一個年輕女人,代表著一種青春韶華,一種對生命的留戀,而對於王虎斌這樣的男人,她則是一個美味,需要仔細品咂欣賞,乃至征服和攫取的。
但是,王虎斌令人噁心的嗜好——蒐集被他幹過的女人的那個的嗜好,使她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噁心。她想到了自己的體毛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