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和牛與燒酒。
其實我平時很少喝酒的,只是來這裡這麼久,還沒嘗過正宗的鹿兒島燒酒,所以才想試試看,誰知道,這間居酒屋的店長打量了我一會兒,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理由是他懷疑我沒到法定的飲酒年紀。
事實上,我也的確沒有。
突然遇到一個這麼有原則的店長,著實讓我囧了一下,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讓他們把燒酒換成了汽水。
之後,含著吸管喝汽水的時候,我在心裡暗暗揣測,是不是就因為店長太古板,所以這家店的生意才顯得有些冷清?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混蛋,怎麼又沒酒了?快點,給我拿酒來——”
我坐的這個位子,正好在店內的貴賓房隔壁,所以當房裡那個醉鬼氣呼呼地拿手拍著紙門的時候,我的耳膜都被他震痛了。
我用一隻手捂住耳朵,低聲問櫃檯裡的廚師:
“裡面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吵?”
那個年輕的廚師衝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客人,這幾天我們大哥的心情不太好。”
原來是老闆啊,我瞭然的點點頭。
轉頭四處看了看,指一下旁邊的一張空桌子:“可以麻煩你等一下幫我把燒和牛端到那邊嗎?”
“沒問題。”
見他應下了,我便拿著汽水站起身想換個位子,卻沒想到,我剛一站起來,貴賓房的那扇紙門就被人猛地拉開,一個怒氣衝衝的男人走了出來,差點把我撞翻在地。
最後,我雖然穩住了沒摔倒,手上的汽水卻灑了大半到他身上,男人看一眼自己胸前那大片的汽水痕跡,怒意更盛:
“該死的,你沒長眼睛嗎?”
我卻愣愣地看著他的臉:
“師父……”
Chapter。12
眼前的男人,除了髮色不同、眉毛稍微濃了一些,眼睛更圓一點,幾乎同師父長得一模一樣。
當然,他們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師父他是我們大和民族的英雄,是真正的男子漢,又一向風度翩翩,最有涵養,眼前這個傢伙,卻氣質油滑、舉止粗魯,完全不能同師父相提並論。
心裡這麼想著,我喝了一口汽水,問他:
“你是說,你叫山下忠秀?”
山下忠秀架起了腿,仗著身高優勢,有些傲慢地斜眼看著我:“是啊,小丫頭,你說的你那個很像我的師父,叫什麼立花正仁是吧?”
我點點頭,看著他:“看你年紀輕輕的,也不像一事無成的人,為什麼這麼頹廢,喝爛醉如泥的在自己的店裡發酒瘋,把客人都嚇跑了?”
“哼,”山下忠秀不屑地冷哼一聲,“還輪不到你這樣的小丫頭來教訓我!”
我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長得這麼像我師父,我才不會管你呢,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和自己師父那麼相似的男人這般落魄的樣子。”
“我的師父,”我的聲音裡充滿了驕傲,“是大和民族最優秀的男人。”
大概是我語氣中濃濃的自豪感染了山下忠秀,他沉默了一會兒,竟真的收起了之前的傲慢,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
我聽完之後,皺起了眉:“你是說,你的死對頭抓走了你的女朋友,百般折磨,想逼你去救她,你卻不敢去?”
山下忠秀垂著頭,語氣沮喪地強辯道:“怎麼去?齊田那傢伙一定已經設好局等著我去送死了,而且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她自己發花痴,硬要說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要為了她白白送死?”
這個男人,我再次確定,他除了長相,其他根本一點都不像師父,師父是絕不可能說出這麼沒出息的話的。
不過,看著他那張似足了師父的臉,我還是決定要幫幫他。
當天晚上回到酒店之後,我便打了一通電話回東京都找奈美姐。
奈美姐忽然接到我的電話顯然很意外,還不等我說明自己的意圖,她已經出言諷刺道:
“真是難得啊,連你師父重傷快要死了的時候我們都找不到你人在哪裡,現在你卻能主動打電話給我。”
“怎麼樣?”奈美姐不鹹不淡地說,“福子小姐有何貴幹?”
我靜靜地聽著奈美姐教訓,估摸著她的氣該出完了,才將鹿兒島這邊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問她暗門能不能想辦法幫幫山下忠秀。
奈美姐沉默了一會兒,問了我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