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所以今天這便宜我是佔定了。我用力撬開他的牙關,攻城掠地。雖然我的吻技一荒廢便是幾百年,再撿起時不知如何,不過陸霞最愛在人面前倚老賣老,其實卻也只是只可憐的童子雞——這可是葛蘭說的,葛蘭對我雖然不厚道,但看人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絕不會有錯。
剛剛還掐著本魔王的尊臉氣焰十分囂張的陸霞,此刻變得像一隻掉進滾水裡的軟腳蝦。他不抱希望地撲騰了兩下,瞪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我,臉上蒸騰起熟透的紅色,我把握這最後的機會,用力地深入地佔著他的便宜,突然,我發現他的臉色變得很差,身子也不住抽著,拼命想說什麼可是被我堵著嘴說不出來。
我只好放開他的嘴唇。一旦離開我的鉗制,他立刻像是得救一般,一手撫著胸口用力地乾嘔。
我退後一步。罷了,都是這種結果。不是你的,怎麼求也求不到,這便是命。
我默然轉身離去。魔族和天庭又在打仗,又是黑雲壓城,風雲變換的時際,那裡有過去不少跟著我出生入死的舊部,葛蘭這個向來只袖手旁觀我衝鋒陷陣的不知能把他們領成個什麼樣子,我衝著部下的面子,去照應照應他們也未嘗不可。
聽到身後陸霞咳了兩聲,我不得不回頭問道:“你沒事吧?”
陸霞直起腰,一手搭上我肩膀,一邊捂著嘴繼續咳:“哪有像你這樣的,你這哪裡是……你這根本是謀殺親師吧,你是不是想把我嗆死啊。”
……
雖然還是有些受打擊,不過被我的舌功嗆到跟被我噁心到,畢竟是兩碼事。這麼糊里糊塗地,我便又覺得沒什麼要走的理由了。氣喘平之後,陸霞自己上街轉了一圈,嚴令我呆在家守住昏迷中的陸清羽,絕不可出門一步,說是怕我的樣子太厲害會嚇到路人。這沒什麼,本魔王的氣勢一向很足,走過的地方鳥雀昏在半空跌下來摔死,池中的小魚翻起肚皮嚇死,都是常有的事,不過只要陸霞不討厭我,就都沒什麼關係。
陸霞回來的時候,拎了一些藥材和一些菜蔬。他升起藥爐,又走近床前把了一把陸清羽的脈相,皺著眉頭道:“還不見好轉。”不過又似安慰我地道:“不過沒甚麼,其實一定不會有事。當初就算你不出手,到最後十有八九也是會過去的,師尊預先都安排得挺好,又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就算過程比較慘烈一些,最終失敗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就像哪怕我當初……”
我問:“你當初怎麼樣?”不知當初陸霞遭受天劫的時候是什麼樣。如果那時我在他身邊,就算明知沒必要,可能還是憋不住會出手。他“啊”了一聲,卻提起另一件事岔開話頭。
輕風拂面,明月照人。天氣好且靜,我躍上房簷頂。旁邊人影閃過,陸霞也跟著上來。“你一聲不吭跑到房頂上來做什麼?”
我說:“吹吹風。”其實我看著陸霞在房內忙碌,便一直想著是不是將剛才那個差點把他嗆住的親吻推倒重來,不過冷靜想想陸清羽就在不遠處,於是便上來先吹吹涼風。
陸霞一手搭在我肩上,一邊說:“有時候我說的那些話,你也別太當真,我說的話向來不能全信。我以前不也常常跟你開開玩笑麼,怎麼現在這樣反應就大得要命。”
我問:“那哪些話該當真,哪些話又不該當真?”
他愣了一下,夜色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臉色。然後他道:“那個嘛……損你的多半就別當真,我這人,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愛損人,你那麼較真做什麼。”
我說:“那我當真地問你一句,我之前問你那句話,沈進,秦又,還有我,你比較愛跟誰呆在一塊兒?”
這回他半刻沒說話。我嘆了口氣。我說:“你不答也行,凡事強扭不來,我天生就是這個命。”
他接著也嘆了口氣。然後悠悠地道:“也不是不能答。你可否先告訴我,廉貞星君,陸清羽,還有我,你心裡究竟……是向著誰。”
原來是惦著這個。我沉吟半晌,正斟酌著回答,他突然又截住我的話頭:“這個問題便不用答了,我也不想知道。”他目光飄向遠方,不知是否是和我一樣,也想到了多年前那個夜晚。
他說:“臺上人咿咿呀呀吹拉彈唱,明明在一旁聽得挺熱鬧,卻不知為何自己也被捲進戲裡去。陪著唱了一回,又陪著唱了一回,卻發現人人都是個角,只有我是個龍套,這算個什麼事兒呢。”
我剛要張口,他又繼續道:“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清羽的來歷。他是某一日師尊撫琴時,琴絃割破手指流下的一滴血,滲著那琴幾千年的靈氣,被師尊混合了仙元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