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錦衣玉食,貪得無厭。地方官吏**,官官相護,人命不抵十兩。軍營裡,更是骯髒。應援的軍糧在路途中能耽誤數月,最終每人分得少之又少。這一層層剋扣下來,竟使得士兵死傷大半,好個‘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淵沈的一顆心緩緩下沉,那死一般的沉寂像是要把他的心沉淪到底。他無奈,趁著四下無人注意,手探進袖管,悄悄摸到一把貼身短劍,毫不猶疑地狠刺向右臂,竹青暗葉紋箭袖裡衣上徐徐染上熱血。
他死死咬住牙,不發出一點聲響,鮮血汨汨不斷地湧出來,將裡衣溼濡在他的臂膀上,就連石青朝服上都隱約可見點點墨色。
“皇上息怒。”內侍心思玲瓏,見皇帝怒火難平,忙上前替皇帝捶腿,問道:“萬歲爺下了早朝,沒換衣裳,便又來林苑,恐是累了罷。”
皇帝強自壓制鎮定,撐著頭“唔”一聲,闔上眼道:“既然都統謙虛,那麼,驍騎參領何在?”
皇帝的一雙眸子深不可測,就連聲音也無風無波的。
“臣在。”淵沈看見自己的血已從袖管中滿出來,滾落在塵土間,轉而不見了。
“上次在獵場上可是博了頭彩。”皇帝已從前處拋了金弓來,淵沈心裡一定,已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