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的時候到了!”
八旗馬兵在殘存的長槍兵方陣處堵做了一團,他們丟失了自己最大的武器——速度。
沒有了速度的馬甲兵面對蜂擁殺到的甲兵,背後還有火槍營的連續射擊,春山的這次出擊不僅失敗了,還把全部的八旗馬隊帶入了險地中。
陳威一槍刺穿了斜面一名八旗馬甲兵肋部,挑著屍體摔下馬來!他當面的八旗馬甲兵看見,橫槍刺來!陳威將頭一低,丟掉長槍蹲到地上,抽出腰刀一刀掃過!戰馬被砍斷一蹄,側面倒下,那馬上旗兵就摔在陳威的面前!正想一刀剁下人頭,冷不防又一名八旗馬甲兵衝到他身前,一刀劈下,躲避不及的陳威只來得及避開腦袋,被一刀砍重了肩頭,血流如注。而這個時候他身邊的部下,手腳麻利,一槍刺中那旗兵的胸口,救了陳威一命。等陳威呲牙咧嘴的退入陣中,透過縫隙去看那個摔倒的旗兵時,就見那旗兵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上,不知被誰一槍刺穿了面頰,白白的腦漿都流了出來。
清軍馬隊衝鋒受阻,背後又有火槍營,前頭還有二三百呼啦啦衝上來的甲兵,春山滿口的黃牙都要咬碎了,“走,撤,撤退……”卻還是高呼著馬隊趕緊後撤。
但衝進來容易,再退出去就有點難了,火槍營五個小方陣這時已經變成了五個標準的空心方陣,七八百從來的八旗馬隊逃出戰場後再大略的做一次清點,只剩下五百來了。春山本人倒是很好運的毫髮未損。
清軍後陣,海蘭察失望的閉上了眼,但轉瞬他又恢復起了騰騰殺氣。他讓人向徐永安傳話,徐永安是從南路過來增援的直隸大名鎮總兵,其部兵勇被海蘭察排在了敢死營和山東練勇身後,也是為敢死營和練勇‘壓陣’。“此戰關乎國運,前鋒兵馬為重之又重,徐總兵肩負重任,望不負聖恩!”
他們前軍,就是炮灰,可在這個清軍已經處於劣勢的時候,即使是炮灰也要死的更有價值。
擊潰了清軍馬隊突襲的復漢軍前軍左翼部隊迅速恢復了原樣。打勝了仗,這讓復漢軍計程車氣更加高漲,歌聲也更加的嘹亮。
清軍炮隊總指揮富春目光熱烈的看著費爾南德斯,飽含期盼的道:“費爾,逆賊越來越近,我炮營如果換上開花彈能否重創其步陣?”費爾南德斯的名字對於中國人來說太長了,富春只叫他費爾。
費爾南德斯神情凝重,他放下望遠鏡,鄭重的對富春說道:“閣下。眼前的地勢很平坦,可以保證炮擊的準確性。但是他們的橫列佇列間排得很疏鬆……,不過步兵列陣向前,行軍緩慢,目標巨大,很多炮彈還是可以轟打到他們,給他們佇列造成一定的傷害。血肉之軀,是不能抵擋火炮的轟擊的,我想,等持續的炮擊過後,他們計程車氣將很低落……”
費爾南德斯建議富春將大炮分作三波,輪流不斷的炮擊,而數量稀少寶貴的開花彈,重點轟擊復漢軍的火槍兵。
滿清自己也生產開花彈,但就像之前的復漢軍一樣,製作流程門清,可產品質量無法確保,所以值得信賴的還是葡萄牙人賣大炮的時候配送的那批。
這些開花彈的轟擊由費爾南德斯親自掌控,用十二門十二磅青銅炮。
“開炮!”
費爾南德斯親自確認了距離、射角高度,當復漢軍的前軍進入到清兵陣前三里的時候,他瘋狂的叫囔起來。
霹靂般的炮聲大作,呼嘯聲響起,清兵陣地上大股白煙騰起。十二門十二磅青銅炮,依次向著前方噴出猛烈的火焰。
復漢軍前軍大陣仍大步行進著。
陳威肩頭上裹著紗布,手中握著刀,依舊站在全營的最前方。他剛跳過一道數尺寬的溝壑,應該是田地裡飲水的水渠,現在已經乾涸的露出龜裂的黃土。
越過溝壑後,他吆喝著長槍兵保持佇列齊整,與八旗馬隊的那一次撞擊讓兩個隊的長槍兵減員了三分之一。很多傷兵在他們整軍向前的時候還有著氣息,但當這一戰結束的時候,可能就只剩下冰冷的屍體了。
馬匹的衝擊力是很強大很強大的,一些人外表沒有打傷,卻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這就是內臟受損的直接表現。剛才在行進的過程裡,就有兩個看著完好無上的戰士,走著走著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口鼻不足的流血……
甲兵營跟火槍兵一樣,疏陣而行,每隊之間間隔兩丈五尺,每兵之間也隔了五尺。
望眼看去,復漢軍的陣列彷彿要綿延到天邊,肉眼都望不到頭。
一陣讓人心寒的呼嘯聲傳到近前,轟的一聲巨響,一枚十幾斤重的鐵彈,重重轟打在右前方數十步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