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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這麼一敗,鄖陽守軍的精氣神都給徹底抽掉了,不管是鄖陽的民丁還是他們武昌城守營,從骨子裡怕了陳家軍,再沒有與之相抗的勇氣了。

武昌城守營兩個營頭麼,右營駐紮城中,左營與一部分鄖陽民丁布守於楊溪鋪。由武昌城守營參將毛泰興帶領。

楊溪鋪是鄖陽府境內少有的好地方,位於鄖陽城東北,面臨漢江、背靠群山,三山、兩水、五分田,地勢西高東低,北山、南河、北南傾斜。同時漢江中還有一處鄖洲灘,居住有二十戶人家,人近百口。如果守軍手中有足夠的大炮的話,分出一部分部署在鄖洲灘上,夾持漢江,再以大兵堵塞北路,還是能守上一守的。

可惜,鄖陽鎮幾次出兵早已經把大炮拉走個乾淨,白費了鄖洲灘這塊寶地。

毛泰興是絕對不願意為鄖陽人而死的,他手下的左右營小千人的綠營兵也不願意白白的去死。右營守備陳植此時急的就像狗不得過河,一次次的勸說著毛泰興走人。

反正他們武昌兵都知道的,湖廣總督定長大人,自從入夏後身體就不怎麼樣。這位出身伊爾根覺羅氏的正黃旗勳貴,年齡已經六十有五,命不長久了。

荊州將軍已經完蛋,現在還沒有主;湖廣總督要再一死翹翹,誰還顧得了他們武昌城守營?

陳植一點都不因為自己跟陳鳴‘五百年前是一家’而避嫌,一次次的在毛泰興跟前鼓吹者溜之大吉,趁早跑路。陳家軍的目標明顯是鄖陽的幾十萬流民難民,武昌城守營帶著糧食跑山裡頭去,等到陳家軍走人的時候再殺出來收復鄖陽,即使上頭明察秋毫知道他們耍了把戲,總不至於要了他們命去。

聽說北邊已經下雪了,冬天已經來了。

……

安口店距離楊溪鋪並不怎麼遙遠,陳鳴沒準備在安口店多做停留,留下兩個隊看押俘虜,他帶著兩千兵拖著大炮就直衝鄖陽府來。楊溪鋪自然是首當其衝。

鄖陽知府吳和卿很明白局勢的發展是什麼樣的,他讓家人儘快逃走,自己準備了一壺毒酒安安靜靜的坐在府衙大堂,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衙門外頭的慌亂聲更大更高了,一個衙役慌里慌張的跑上堂來,“府尊大人,武昌人,武昌人開了南門,跑了,他們跑啦……”

這衙役的神經都要崩潰了,武昌城守營左營人馬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棄城而逃。這鄖陽府城是一點守住的希望都沒有了啊。衙役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的心頭一百個埋怨陳家軍,你說你們一幫河南人,在河南鬧騰不就完了麼,還往他們這個窮鄉僻壤裡走幹嘛?衙役的小日子本來做的舒舒坦坦,現在被陳家軍這麼一鬧,不說家破人亡,也是百分百的家敗!

吳和卿則一點都不為武昌綠營的棄城而逃而吃驚。在朱邦道大敗,一千多鄖陽鎮綠營被俘虜的訊息傳到他耳朵裡時,吳和卿就料到了這一幕。

只是一個左營逃了麼?那毛泰興怕早就帶著右營逃之夭夭了。之所以沒人回城來報告,那些配屬給右營的民團極可能也一樣作鳥獸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吳和卿在官場中打滾小二十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武昌綠營與鄖陽地方官之間有著很大很大的區別,鄖陽府城丟了,前者頂多受到訓斥,戰爭期間甚至連訓斥都不會有。而後者,只有死路一條。

以吳和卿而論,作為一個江蘇人,他不可能因為自身的一條命而累得兒孫都無出頭之日,累得整個吳家都跟著倒黴。所以他只能一死了之。即使他再不願意去死。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前來報信的衙役已經在大堂消失不見了,鄖陽府城中越來越大的喧譁嘈雜聲響徹吳和卿的耳朵。整個府衙,往日裡威嚴聳峙,像一座不可動搖的大山,鎮壓在所有人心頭的知府衙門,容不得小民半點褻瀆和蔑視的知府衙門,象徵著大清朝威儀和權勢的知府衙門,這一刻就像太平間一樣寂靜。

或許除了吳和卿一個活人以外,再有牢獄中關押的一些人外,整個知府衙門裡已經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吳和卿閉目等死!在那猛然間動搖起來的滿清皇權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 猶疑不定

【聽說起點都是週三定推薦~~~】

武昌,湖北巡撫衙門。

看到吳和卿臨死前發來的奏摺,湖廣總督定長很為震動。有些傷感吳和卿的死,可更多的還是為陳家軍的猖獗和武昌守備營的臨陣怯敵惱怒。“鄖陽府城一失,鄖陽之地必危,賊兵若長驅直入……這可如何是好啊!”他在簽押房裡邁著小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