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笑意外,真是再也找不出其他一點法子。慢慢的譏笑變成仰天大笑,直到笑的她皺起眉頭洩漏心事,我才肯接話。
“當年許世清離為了你嫁入施家,現在你又了許世清離留下一個滿心禍患的人在自家生意。你們姐弟的感情還真是深吶!深到,你明知道許世清離從沒在乎過我這個女兒,也要為了他放我一馬。卻又知道我每次出現在他面前,都會想法羞辱他。所以,你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我送出郡城。”
許世清斐手指再度狠狠捏上我送的那塊碎磚之上,眼眸低垂不知道在刻意壓抑著什麼。最後,只是低聲的說。“既然你什麼都可以看到透徹,也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到底是什麼樣。別再痴心妄想一些不現實的事兒,施家敗了就是敗了。無論敗在誰的手裡,又因為什麼而敗,終究結局都是一樣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我點頭,認真的答。“那姑姑應該知道我為何要來這一趟吧?”
她唇畔勾出冷冷的弧度,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為何又有什麼重要的?自古成王敗寇,施眉錦當年輸就是輸了,即便沒有清離沒有許世家,施家的命運也不會改變。”
我笑。“是啊!就連娘自己都說,她不是個合格的商人,因為她這個人太重情,才會給敵人可乘之機,被利用到沒有最後一點價值後拋棄。”
“每個人都有弱點,這是無可避免的。聰明人會隱藏,尤其處於弱勢的時候,更應該懂得韜光養晦。”她的話意有所指。
挑眉看向仍舊坐在高處,細指把玩茶杯的許世清斐。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按理說,她明知道我是已奪回家產為目的的。沒有殺我,是因為我是許世清離的親生女兒。那也應該不斷的打壓我,讓我永遠也無法長到與許世家抗衡。就像剛才她說,要我跟在那個所謂的表姐身邊一樣,無非是把我近距離的監控,讓我無法再找許世清離的麻煩而已。這些我都能懂,只是她現在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她見我一直不開口,終於捨得放開那個茶杯,抬眼看向我,淡淡的問。“若你不想經商,姑姑這邊還是有些人脈的,可以送你去別的地方做官。太高的官姑姑確實沒有辦法,但七品以下的還不會有什麼問題。只要你離開郡城,永遠不要出現在清離面前。你與許世家的仇,待你翅膀硬了,有能力的那天,姑姑隨時等著你回來報!”
她許給我這麼多,無非就是不許我見許世清離!什麼等我有能力?她能許給我官路,當然也能夠控制我的官路。拿這種糊弄傻子的把戲對付我,她真當我是白痴麼?
不過,來這裡的目的我已經達到。乾脆站起身,丟下最後的話離去。“姑姑是想告訴我,你是黑白兩道都有人。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怎麼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但是姑姑別忘了,這世上還有另一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當一個人擁有太多的時候,她的顧及也會變多。婉韻是什麼都沒有,但我有不達目的誓死都不會罷手的決心。什麼高官前程都不可能矇蔽我的雙眼,在我的心中‘姑姑’一詞不是親人,而是敵人。你不用再白費心機打壓收買,我永遠都不會離開郡城,也不會放過施家任何一個仇人。”
原本氣勢洶洶想來找許世清斐臭罵一頓解氣,但是當我踏進這間偏廳,看到清冷內斂的許世清斐之時。我就知道,她原本就知道我會從兩個地痞口中套出實情。她就是故意讓我來找她,看到懸殊的差距,再威逼利誘迫使我放棄。
可是,許世清斐錯了。我不會認輸,更不會被利誘。就算前路再艱難,我也要討回所有屬於施家的東西。只因為那個真心疼愛我,寧願以死成全我的娘。
待我走後,偏廳的屏風後走出一個清雅俊美的中年男人。男人柔柔的跪在許世清斐的面前,唇畔帶著自然的笑意輕聲道。“給夫人請安!”
許世清斐一直緊繃的臉在看到連千純之時,馬上如冰雪遇到暖陽融化個徹底。趕緊拉起連千純,問道。“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直委屈在屏風後?”
連千純順著許世清斐的手,直接坐到她的懷中,回答。“聽小廝說夫人在偏廳,本是想來尋夫人下棋。從後門進來的時候,聽到這裡還有其她人,只好候在那裡。”
許世清斐在聽到其她人三個字,唇畔的笑容就徹底凝結。良久後,道。“你都聽到了。”
連千純唇畔仍舊掛著淺淺清雅的笑意,絲毫都不怕許世清斐。手臂環上她的脖頸,繼續問。“夫人為何要對那個丫頭如此之好呢?雖然她是清離的親生女兒,可是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辦法太多了。清離這些年都沒有問過那丫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