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他微微發抖的身體。
抓著棉紗,雙手一截一截向中間靠去。
他則是一愣,馬上反映過來,我進一點他退一點,我進一步他退一步。
最後沒費一點力氣,這條棉紗就又回到我懷中。
繼續壞笑看著他,他則窘迫的不知道怎樣才好,只是看空落落的手想著什麼。
好半晌,他都是一言不發的傻愣著,我只能開口繼續逗他。“喂!這些棉紗對你很重要吧?你就這麼送給我啦?”
他回神,盯著我懷中的棉紗有些驚喜的問。“你肯還給我?”
我搖搖頭,他的臉馬上就垮下來。
我笑。“我倒不是不肯還,只是……”
他見我拉長尾音,臉上再度冉起希望。“只是什麼?施家姑娘,我知道你家屋頂破了很久。這樣吧,如果你肯把棉紗還給我,今天下午,我去你家修屋頂怎麼樣?”
想起我家那破茅屋,我就囧啊!原來不止住在裡面的人知道他破了很久,就連附近人都知道啦?
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
看他穿的和我一樣寒酸,肯定也是個窮人,我就是再急著發家致富,也不置於搶窮人的錢呀!
偷看了人家的美男沐浴圖,現在又拿他的東西交換他的勞力,我也夠不地道的。
見好就收,是我一貫的做事方針。
於是,我笑米米的將棉紗送到他懷裡。
或許是沒想我會輕易將如此值錢的東西還給他,就在我放到他懷裡的時候,他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
就連我無意中觸到他的手背,他都沒有一點躲避和羞澀。
他的手很粗糙,和臉一樣是麥色的,甚至還有長期勞作的疤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那感覺,從我的指尖一直滑到心底。
隱藏下心底細膩說不出的特殊感覺,裝作若無其事的越過他,手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令他回神。
“那說好啦!下午我在家裡等你來修屋頂。”
他木木的點點頭,還是輕輕的聲音‘嗯’了一下。
忍不住笑出聲,走出兩步才發現還不知道他叫什麼,萬一他一會兒想明白,那我下午的免費勞力不就沒了嗎?
“喂!你叫什麼?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呀!”
他回身,清秀俊美的臉上滿是疑惑。雖然還是那身打滿補丁的衣袍,卻因為合著背後穿透烏雲的燦爛陽光,突然有些耀眼。
“花青雲。”
三個字,美如其人。
蘆葦玉生香④
下午,花青雲果然沒有來。
我在家找不到一點糧食,已經餓的兩眼發花,但是為了等他來給我修屋頂,還是ying侹到太陽偏西。
此刻嘴裡叼著嫩綠的小草猛嚼,雙手環胸依靠在柴門,死死的盯著村口方向,在心裡早已經將花青雲上下罵了N遍。
當然,我現在叼著草絕對不是為了耍酷,更不是為了扮痞,而是餓的。
這青黃不接的春季,我家連一點糧食都沒有,中午我就是熬這種草汁給我那病重的娘勉強充飢。
就在我等到完全失去信心的時候,花青雲終於來了。
他仍舊是那身摞慢補丁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色衣袍,臉上也滿是灰塵,急匆匆奔我家而來。
似乎還是介意上午的事,面上微微有些泛紅的戒備,走近了聲音低低的和我打招呼。
“施家姑娘,我來晚了。”
我橫白他一眼,心裡確實很不高興,但是想想還有活兒等著人家幹,也就沒敢多說什麼,只是隨意搭了一句話。
“怎麼才來啊?”
“才幹完活。”他也是隨意的一答,便和我進了院子。
抬頭和他一起望著我家那破破爛爛,似乎隨時都要倒掉的茅屋,我現在連鬱悶嘆氣的勁兒都沒有。
就兩米高的茅草和黃泥搭的小房,也不知道是被幾場雨水給澆的,現在歪歪斜斜完全成了不規則狀。
別說再下一場雨,估計就是再挨幾次露水都會倒掉一般。
“需要我給你準備什麼工具嗎?”別看這房子一共才兩米高,但是以從前經驗和我嚴重的恐高症,除了給他準備工具以外,我是什麼忙都幫不上。
說完,我還不忘在院子裡重新看一圈兒,努力控制住想翻白眼的衝動。
這裡除了滿地的泥以外,哪裡有什麼工具給他修房子用?
雖然是鄰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