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兩人都知道綰綰的意思。
“我還是難以想象,湘篁竟然從下山開始便與你同行。”長風看了眼綰綰,不禁搖頭。
當日下得山來,他和鬼子一直都有運靈力阻雨,身上基本是幹著的,唯獨湘篁被雨淋得透溼。
聽湘篁呢喃綰綰時,長風就有些驚訝,這綰綰竟是在山下等湘篁嗎?
直到廟前那身著紅衣之人以非人的輕盈姿態落奔赴面前,滿臉焦急之色的將湘篁抱入懷,顧不得這潑天的大雨時,長風才在驚愕之中被鬼子告知。
“此女為鬼。”
當時,綰綰幾乎控制不住滿身的戾氣,雙目如要泣血般的紅,幾乎就要不顧一切殺上山。
卻被湘篁混沌中的一句呼喚壓了下來。
“綰綰、我們,走。”
長風很勉強才隱約聽到湘篁的聲音,而綰綰,抱著湘篁:“好,我們走。”
她也不理會後面跟上來的滿腹疑問的長風、以及帶著讓她不適的氣息的馭鬼師鬼子,只是將湘篁牢牢地抱著,往槐江鎮走去。
湘篁的傷太重,那血腥氣濃郁到隨時可能引來什麼。
進了鎮子,還多虧了長風施了障眼法,才順利找了客棧住下。
若是讓人見著湘篁一身是血的模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騷動。
“若我不是鬼,你現在放心將湘篁交予我嗎?”面對長風的感嘆,綰綰只淡淡地說。
長風一愣,好笑地搖頭:“你是鬼我就放心了嗎?”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會有那麼一天,平心靜氣地與一隻道行頗深的女鬼在一間屋子裡半開玩笑。
可是,最疼的師妹成了半妖,而女鬼也比以往認知的更重情重義。
“不放心,也由不得你。”綰綰不以為然,對長風沒有一點客氣。
她還真沒把長風放在眼裡,事到如今,她也不怕自己的身份敗露給湘篁帶來麻煩,不必遮掩的情況下,就眼前這兩人還不是她的對手。
長風稍稍有些尷尬,但也沒往心裡去:“你打算把湘篁帶到哪兒?”
這個問題讓綰綰有些愣神。
是啊,去哪兒呢?她一向居無定所,四處飄蕩,可如今有了個湘篁。
“小竹子她,想弄清楚她爹的事。”沉默片刻,綰綰說。
大概會找個地方讓湘篁進一步養傷,她不只是外傷的問題,還有更嚴重的筋絡損傷。
若湘篁單純只是個人類,只怕再也無法積攢靈力修行。
又是一陣沉默。
“這件事,也許——”長風像是猶豫了好一會兒,遲疑著開口,卻被樓下傳來的動靜打斷。
鬼子立刻站了起來,那是他放下去做暗哨的小金子報信,有修行者進了客棧,而且是直接往這邊來的。
“來者不善。”他冷冷地說。
綰綰同時作出了反應,她瞬移到床邊,將正混睡著的湘篁抱入懷中,同時祭出早已準備好的天罡符和隱身符。
兩者反應之下,她的鬼力被光罩擋在了裡面,而隱身符則隱藏了光罩的光芒。
“那些藥能用許久,千萬別斷。”長風看著綰綰和湘篁消失的地方叮囑,“找個隱秘的地方先避一陣!”
一陣室內絕不會有的風拂過,長風長抒口氣。
門外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長風整整道符,轉身開門。
第86章 有口難辯(四)
順利地出了槐江鎮;綰綰馬不停蹄地往西北邊趕去。
因為走動,湘篁迷濛間醒了過來;疑惑地出聲:“綰綰?”
見湘篁這次醒來似乎比以前又清醒了些,綰綰愉快地笑了:“醒了?再忍耐會兒;我們找個適合的地方就下去。”
那日在槐江鎮住下;長風出去了一趟;回來便帶了一大堆的藥。
其中有一味,必須每二個時辰服一副。
“怎麼出來了?”因為筋絡始終灼燒般的疼,湘篁的眉頭皺著;雙手雙腳無力地掛著。
“鎮上尋你的人多了;就避了出來。”綰綰輕描淡寫地說;看到前方一片密林;往那邊兒落下。
“哦。”湘篁握了握拳頭,手腕的疼痛伴隨著無力感襲來,她失魂般地喃喃,“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了。”
湘篁了無生氣的語調讓綰綰皺起了眉:“胡說什麼!不過是沒了身為人類的修為而已,我倒覺得這樣對你學習你爹留下的修妖冊子更有益處。”她抱著湘篁落了地,尋了個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