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頂嘴,手腳利索地從行囊中找出海州通判的密報,遞予趙殞。
趙殞接過開啟一眼,又羞又怒。正是範一農稟報的這次事故的始末,很詳細,也很客觀。
這樣倒顯得他錯怪人家了,趙殞臉蛋有點發燒,又罵了黃心一句。
黃心還是隻能忍了,心頭不住苦笑。
合上奏章,趙殞沉默下來,臉色沉靜,不知道想著什麼,半晌後走到窗前,抬頭看著天空。
他所在之處是一舊的二樓正北,外面地勢空闊,環境清幽六。
天色越來越暗,夜幕漸漸降臨。
沒有月亮,也沒有滿天的星斗。只有天邊的一顆斗大的獨星在閃耀著亮光。
孤寂而清淨。
夜風清爽,撩起了趙殞鬢邊的頭髮。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黃心掌起了燈火,映得他眼前發亮這才醒轉過來。
燈火搖曳,忽明忽暗,趙顧的臉色閃爍不定,最後大是無奈的嘆了一聲:“又有麻煩了,真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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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的房間突然擠滿了人。
好像是商量過一般,幾人不約而同來到王安石休息的房內坐定。
驛站只是個小小地方,環境再好房間也說不上空闊。
韓繹、呂惠卿、王票,加上王安石。四個人聚在一間房內,稍稍有點擠壓,連帶著空氣都使人沉悶。
“父親,這兩天海州日報的訊息您看了麼?”王薯率先出聲,神情激動而興奮。
王安石點點頭,報紙在海州很盛行,一進入東海縣就算在小地方也到處鋪滿了海州日報。王安石看到海州海貿事故時也是吃了一驚,趕緊讓人找來最近海州方面的報紙,才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十幾天。
這讓他心頭一沉,悶悶不已。
王薯更興奮了,激動的嗓音都有點顫抖:“父親,這是個機會!一個讓我等打倒司馬君實等人的機會!罔顧百姓死活,行商賈之事這是堂堂官員該做的事麼?沈子賢這人心術不正。當年未見尖親時就專往商賈之道鑽研,如今看看他幹了什麼混帳之事!兩百五十多條性命,就這樣無辜葬送了!”王安石更為悶悶不樂,想起當年與沈歡發生的不愉快,最後冰釋前嫌,在老友司馬光的攛掇下還把女兒許給了他。如今看來,女兒跟著他還不知是福是禍呢!
“元澤,你想做什麼?”王安石的聲音有點冷了。
王薯沒有覺察出異樣,繼續說道:“沈子賢一直標榜是司馬君實的臂膀,而司馬君實又是我等死敵,去其臂膀,令其實力大損,這樣方才有利於我等行事。而且司馬君實一直是沈子賢最大的支持者,打擊沈子賢,也是打擊司馬君實在朝中的威信。若能借機令其下臺,那更是我等變法一派的勝利!”
“去其臂膀?”王安石皺了皺眉。
王薯興奮說道:“這次死的都是平民百姓,都是我大宋子民,我大宋一向以仁孝治國,商賈之人平白亡我子民,這豈不是大罪?若操作的好,丟官事鬧得嚴重點他們連性命都保不住!可惜鄧文約不在此處。否則令其發動御史的力量在官家面前彈劾,效果更好了!”
那文約也就是鄧綰,王薯一直把他當成啃硬骨頭的人物,是王系的超級打手,要攻擊敵人什麼的就由他出號。那綰此人頗會鑽營,又會做人,兵才也好,因此在御史裡混的開。也糾結了一幫子力量。
“砰!”王安石猛力拍著桌子,聲震幾米,嚇得眾人心頭一跳。
“父親,怎麼了王籌愕然。
王安石怒視他兒子的眼很冰冷:“又是你這套徵誅之術,往常老夫任由你亂來,看來是大錯特錯了。沈子賢是誰?他是你妹夫!殺他的頭?你讓你妹妹怎麼辦?元澤。你怎麼變得這般鐵石心腸了?”
他的怒氣不假,嚇得王薯半晌才道:“可他是司馬君實”
“政治上再有異議,也不能涉及人身!”王安石怒氣勃勃打斷他。“他是你妹夫,你給老夫記住了,他與我等再怎麼不對付,他也是你妹妹的丈夫,誰都改變不了!”
王薯這下不敢再坑聲了小雖然不服氣,但是王安石發起怒來誰也不敢有一個小動作。
韓繹見狀趕緊勸道:“介甫,不要生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元澤你也是的,幹嗎說這些話令你父親動怒?快快道個歉!”
王薯哼了一聲,扭頭不作聲。
眼看要僵,呂惠卿也出聲說道:“王參政,其實元澤說的也沒有錯。這次確實是我等的一個機會。當然,也不用他丟官丟性命,只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