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手持利刃,猛地從林中暗處衝出,撲向群雄,陳家洛見狀,忙向眾人下令道:“四嫂,十三弟看緊福安康,請陸,周兩位前輩替大夥兒押陣,讓晚輩們會一會這一群藏頭露尾的傢伙。”
未等陳家洛說完,一枝勁箭已無聲無息地射向了被縛成一團的福安康,眾人本以為那些黑衣人是來救人的朝廷鷹犬,再也沒想到竟是來要殺他的,待到發現福安康命危,已經來不及搶救了,眼看著他就要被一箭穿心。
“噗!”勁箭射入福安康身下土中,原來是站在一旁的蔣四根反應迅捷,及時把他撲倒,那箭只在蔣四根手臂上擦了一道口子,卻沒能要了福安康的命。
福安康從鬼門關中走了一圈回來,嚇得臉色發青,看到蔣四根已站了起來,忙躲到他的身後。這時,一眾黑衣人已經衝近,紅花會群雄各挺兵刃,和他們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陳家洛冷眼旁觀,這群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組織嚴密,行動起來進退有據,看來是有備而來,志在必得。但他們既箭射福安康在前,和群雄打的時候又毫不顧忌他的安全,看起來倒像是來剌殺他多於來救他,不禁想倒:“難道他們不是鷹爪子,而是來剌殺他的武林同道?”
這時,在他身旁的陸菲青開口說道:“陳總舵主,這些人不像是要來救福安康的樣子,倒像是要來殺他似的,會不會是反清的同道,並非朝廷的鷹犬,是否先問一下比較妥當?”
“是啊!看起來先問一下比較好,否則傷了人就不好說了!”周仲英附和道。
陳家洛聞言道:“兩位前輩的意見與晚輩的不謀而合,就這麼辦吧!”言罷前站一步,大喝道:“住手!”紅花會眾人聞言,紛紛停下手來,慢慢的退到陳家洛身邊。
就在這時,“嘯!”林中傳來一聲尖嘯,一眾黑衣人聞聲後,一言不發,迅速退入林中,紅花會眾人一來顧慮林中有埋伏,二來也沒料到這群人“雷聲大,雨點小!”,二話不說,說徹就徹,一時間大惑不解,並沒跟進去,只有無塵反應迅速,提氣急蹤,已掠進林中,趙半山怕他孤人一人會被暗算,身形一閃,也跟了進去。其他人見狀,也要衝進林去,陳家洛怕在太多人進林易生誤會,黑暗中又容易被敵人暗算,忙出言叫停眾人。
“十三弟!”就在這時,駱冰的慘叫聲傳來,把眾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看到駱冰抱住了蔣四根大哭,而他的頭則枕在駱冰的胸前,雙目圓睜,一動不動,看起來情況不妙之至。
陳家洛搶上前去,見蔣四根目光呆滯,臉色發黑,心叫不妙,一探鼻息,發現他氣息已絕,大驚道:“十三哥!”,也不理有沒有效,一掌便抵在蔣四根背上,內力源源不絕地輸入他體內。這時,眾人已圍了過來,無塵和趙半山聞聲,也從林中跑了出來。
陸菲青走近二人,見蔣四根渾身僵硬,瞳仁已散,知道他已死透了,悲痛地向陳家洛道:“陳總舵主,不要再浪費內力了,蔣兄弟已經去了!”紅花會眾人聞言,忍不住都哭了起來。
陳家洛廢然收勁,把蔣四根扶倒在地。趙半山見蔣四根臉色發黑,身體僵硬,顯然是中了十分厲害的劇毒而死,他對毒藥認識頗深,忙上前檢視,看到蔣四根手臂上的傷口附近一片焦黑,如遭火炙,心下不禁賅然:“這毒竟如此猛烈!”,便細查那支箭上餘下的毒藥,但驗了半天,卻始終查不出上面塗的毒藥是那一種,站起身來,歉然道:“總舵主,這枝射向福安康的箭上淬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十三弟就是被它毒死的。”
陳家洛沉吟道:“十三哥體壯如牛,只被那箭擦傷了手臂就毒發身亡,那是什麼毒物,竟有這等厲害?”
趙半山緩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種毒藥非常特別,像是由十幾種不同的藥所混成,它們有些含有劇毒,有些雖然不含任何毒性,卻能加重其它毒藥的毒性,另一些在這藥裡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卻能和解那些毒藥的解藥結合成毒藥,這些藥混合了以後,毒性加倍猛烈,見血封喉,不但能讓中毒者毫無知覺,而且無藥可解,所以十三弟在被那箭擦傷了後並沒察覺有異,等到發現不妥時,已經全身僵硬,無法再開口通知咱們了。這麼厲害古怪的毒藥,我行走江湖幾十年了,不但從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群雄聞言面面相覷,徐天宏想了一下,問道:“這毒藥配得如些精巧,又那麼罕見,會不會是來自大內?”
趙半山聞言一震道:“這個倒很有可能!”
眾人聞言一怔,一齊望向福安康,福安康幾被該箭射死,尚自驚魂未定,聽到毒藥可能來自大內,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