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亞爾巴特擋住飛來的光束:“去集合點等我!”
轟轟轟轟!
天上的飛船對地面展開了地毯式的轟擊,情勢逼迫絕地二人組選擇分頭突圍,杜庫跌跌撞撞地衝出包圍圈,出奇地沒有遇到太強的阻力,他丟開絕地長袍——現在這東西只剩下招蒼蠅的功用了。
用原力修飾了一下臉孔,他弄來了一套這顆星球上的平民服飾,躲到了有人的地方,終於稍稍放下了心來。
他不擔心亞爾巴特如何突圍的事情——他相信那些蹩腳的四流速成武士和落後的武器不是亞爾巴特的對手,加上賈巴的軍艦也不算什麼,賈巴團伙的水平也就能在銀河邊緣囂張一下而已。
他走進了預定的集合點——在地圖上約定的一間陌生的酒吧,老頭子就喜歡這種地方,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個好時候。
酒吧裡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兩個醉漢趴在零散的臺子上,這是凌晨和清晨的交界點,哪怕這個星球的文化秩序再敗壞,這個點的醉漢還是少數的。
門口的筐子裡放著幾十個各種模樣的面具,昏倒的酒客也大多戴著這東西,似乎是一間這樣的主題酒吧,杜庫想了想,用一張半覆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心情有些微微地不安,落地就遭到了烈度頗高的追殺,雖然是亞爾巴特大師料敵不慎的緣故,但是對方的力量顯然也超乎絕地二人組的預期。
他對前途有著濃濃的不安,和亞爾巴特大師對正義的信心不同,杜庫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因為這個任務死在這裡。
這個念頭的出現讓杜庫有點慚愧,他深刻地感到自己對絕地信條的覺悟並不高,但是審慎地挖掘內心,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沒有為了某種理念犧牲的覺悟。
“你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名偉大的絕地大師。”
他雙眼發紅地回想起了那句的詛咒——詛咒來自洛裡安,他兒時的同伴,背叛了他友情的仇人。
不,我是正確的,杜庫默默想道:絕地武士應該英勇地抗擊黑暗,但是我的志向不在這裡。
他想起了自己的出身和家族,在他的家鄉,他的家族是為數不多在數以萬年計的文明史中殘存下來的有據可查的貴族;也一直是本土政府的領袖。
出身於這樣的家庭,杜庫堅信自己對家鄉、對自己的人民有著某種不可推卸的責任,從小到大他耳濡目染的共和國的腐敗與混亂讓他產生了深深的憂慮,自己的家鄉加入共和國之後,也受到了這種腐敗混亂的影響。
為此他做過很多計劃,最終成為一名絕地武士,絕地武士在共和國中地位超然,有著很強的監管權力,隨著他的天賦受到師長的普遍誇讚,他堅信自己能夠履行好這種職責,掃清共和國的腐敗,透過這種方式保護自己的家鄉。
對,我是為了家鄉和子民成為絕地武士的。
杜庫目光恍惚,心中忍不住地有一種負罪感。
作為一個絕地武士,這樣想是不對的。
我真的適合成為一名絕地嗎?
……
“你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名偉大的絕地大師……你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名偉大的絕地大師……你永遠……”他腦海裡彷彿回想起了那個討厭的背叛者的譏嘲:“杜庫,你這個冷酷無情的傢伙,您心中只有自己……你心中只有自己……”
“閉嘴!”杜庫低吼,驅散腦中的迴響與幻象,他臉色變得蒼白,嘴唇顫抖著抬起了頭,微微閉上了眼睛。
他忽然明白了,這是和心中的黑暗戰鬥的時候。
但是在他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他無法取得這場勝利,他甚至連該做出什麼決定都不知道。
但正義的決定還是容易下的:
“我應該相信絕地的信條。”杜庫喃喃道:“絕地是正義的,對抗腐敗是正義,對抗黑暗也是,他們無分高低,我不能做一個逃避正義的貪生怕死的懦夫。我不能……我不能……”
他滿頭冷汗,粗重地呼吸著。驀地一聲輕響,打斷了他的沉思。
……
一個杯子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腦袋,看到酒吧的服務員。
“嘿,抱歉我睡著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新客人,怠慢了,是我的失職,這杯酒我請你。”
杜庫皺了皺眉。
他端詳著眼前的服務員,這個服務員帶著一張特別的面具——面具被中間的豎線平均分成了黑白兩色,左半邊的臉齜牙笑著,笑眼眯眯著透露出欣喜,右半邊臉則是嘴角向下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