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注意到我。”
“不行,”米提萊特立刻否決,“你忘了我剛才的話?進城那一刻他們就記下了一切。”
克雷茲放下布包,拍了兩下手掌,三個黑影憑空出現了,“你們怎麼忘記了我們還有沒露過臉的隊員?”
荷倫安臉一熱,他真的忘記了這三名刺客。為首一個說道:“僅供差遣。”
米提萊特走過去繞了三圈,“阿瑟?就你了,跟我來。”
為首的人對克雷茲點了一下頭,重新隱匿身形,應該是從暗處跟上去了。荷倫安收回視線的時候另外兩名刺客也消失不見了,房間裡只剩下他和克雷茲。
“需要等其他人回來再檢查這件東西嗎?”他問。
克雷茲把布包擱到桌子上,“你做得很好,去把溫蒂叫來,讓我們先看看這玩意是個什麼鬼東西。”
……
布包一層一層減少,一對腿甲和兩小塊護膝甲暴露在陽光下。“這算什麼武器?”溫蒂哈了幾下,大笑起來。荷倫安也覺得這不對,“被人掉包了嗎?”克雷茲顯然不這麼想,他摩挲著腿甲,來回地看且敲敲打打,最後他得出了結論,“這幾件東西不簡單,一般人拿到頂多用來換幾顆寶石,但真正有眼力的人絕不敢小看它。”溫蒂的笑聲半路弱了下去,像被人掐著脖子逐漸用力。
克雷茲把腿甲輕輕一拋,裡外掉了個頭,讓其餘兩人得以看到邊沿處細小得幾乎無法用肉眼看清的咒文。荷倫安還看到了很像魔法陣的紋樣,但實在太細小他看不清楚,要找個類似的東西比喻的話,他會用“米雕”,第一輩子見過那種名為米雕的東西,在極其纖小的米粒上雕刻,和眼前看到的雕刻很像。溫蒂再沒了戲謔的心情,她說,這些咒文是古咒文,隱約可以看出一些“禁錮”和“吞噬”的效果。
斯格死守的是腿甲和護膝甲,是不是可以猜測塔林帶著的是一件盔甲的其它部分?禁錮,吞噬,自殺,連不算十分聰明的荷倫安都能肯定,如果塔林是自殺,跟這些所謂武器肯定有關係。
克雷茲帶著東西和他們來到了斯格的房間,斯格醒了劇烈掙扎,旅店一個夥計正給他解開布條。荷倫安他們進門的時候他正好掙開所有束縛,跑到了窗邊,“斯格先生請您冷靜下來!”他是要自殺嗎?荷倫安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處。
克雷茲把布包扔到地上,四件護甲與地面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音。斯格神情一變,驚恐不已地躲到了窗簾背後。荷倫安不懂他的舉動,然後很快地,斯格又換了一個表情,他帶著視死如歸的堅定,迅雷不及掩耳地撲到了腿甲和膝甲上。他趴在護甲上一動不動,鮮紅色的液體漸漸地從他的身下流了出來,荷倫安和溫蒂忙把人翻轉過來,斯格只剩下一口氣了。他胸上有一個深可見骨的血口子,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把染血的鋒利小刀。
“斯格先生!”荷倫安把人扶起來,溫蒂撿起地上的布條堵住血口。就在這個時候,克雷茲喊了一聲“好傢伙!”荷倫安和溫蒂都轉過頭去,四件護甲熊熊燃起了藍色的火光,刺骨的冰寒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斯格抽搐了起來,“我、我……”
“溫蒂你扶著斯格先生,我去找巫師回來!”
斯格一把抓住了荷倫安的衣襬,遲緩地搖頭,“沒用……”
溫蒂定睛打量了半刻鐘,“噢,噢噢,我的天……荷倫安!你拉上窗簾,快!”
荷倫安慌張地跟著指示做了,終於他也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人形的靈魂虛虛地浮在斯格的半寸之上,幾乎與斯格的身體徹底重疊,但它正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著撕裂著,分解成了一縷縷的布條狀的東西。循著引力的方向看去,終處竟然是那四件護甲,細小的咒文發出微微的灰光,只有一朵小小的類似花形狀的圖紋還保持原狀。
荷倫安第一反應就是攻擊護甲阻止這個過程,被溫蒂厲聲打斷,“太遲了,古咒文也不是你和我能對抗的,看來這是以靈魂打造的盔甲,多麼歹毒!”
克雷茲揮退溫蒂,托起斯格的後頸,“你的兄弟塔林也是這麼死的,是不是。”
斯格閉眼,再張開,算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你們到底為誰服務,把靈魂都賠上,這筆買賣怎麼看都不像矮人會接受的。”克雷茲接著套話。
斯格扯起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蓬鬆的鬍子亂糟糟的,末端還沾染了血液粘成了一團,他勉強開口嘴唇,“迫於……無奈,我們死了,救、救……家族。”
“竟然能威脅一整個矮人家族?到底是誰。”
斯格咳了幾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