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問一次。」呂翔又說,「金華去哪裡了?你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的?」
徐林此時恐怕是承受了此生以來最大的痛苦,透過不多的神,他加持了「蓮花心印記」,護佑著一絲命力,同時,基本將頭腦、全身神經保持在最敏感的狀態。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活下去,可是,必須保持住清晰的頭腦和神經,假如可能,出現一絲機會的話,那就是自己惟一的希望。
但是這樣的狀態,幾乎讓他承受了全部的痛苦,因為他的神經沒有一絲麻木之感,如此狀態將一直持續到死,或者是「神」的耗盡。
呂翔冷哼一聲,將幾乎全部的玻璃刺了進去,惟獨留有手裡握著的一段。
「嗚……」徐林渾身一陣顫抖,喉嚨處幾乎分不清楚是甜還是鹹,只覺一陣嘔心,大量鮮血自口鼻中噴散出來。
景芳內心劇烈狂跳,她一摸臉,察去濺上的幾點血。然後看向徐林身後緊貼的呂翔。
呂翔眼內透著些失望,微微搖搖頭,意思是這個傢伙很可能真的不知道。景芳的心不斷往下沉,知道徐林基本沒有希望。不過讓她奇怪的是,這個悽慘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死。她從徐林的眼瞳之內,沒有看到迷茫的擴散之狀。
「我會找到金華的,其實……你不配照顧她,也沒有照顧好她。你不懂尊重女人。」呂翔在徐林耳邊說完,手上一使力,往旁邊一掰,玻璃斷開。很大一段留在了徐林體內。跟著,他緩緩鬆開了手,退後兩步。
徐林的腦神經幾乎是繃斷,不知什麼時候能夠死去?憑藉一口氣,他還能勉強站立,可他故意把腿一軟,梭倒下去,撲在一片碎玻璃上。
呂翔認為事情已告一段落,深吸口氣,走過坐到沙發上,拿出手巾擦抹著身上和手。
景芳卻注意到徐林倒下的同時,藉助身體遮掩,飛快的抓了一塊小玻璃捏在手裡。她沒有出聲,走前兩步靜靜的望著,似乎是等待著徐林的解脫,或者是給他一個機會。她清楚他只有一個機會,如果能很快的脫開膠帶的束縛衝出去。也許,他還有一線生機。
片刻時間過去,呂翔擦拭完畢,他奇怪的看看景芳,「別在意,讓他慢慢死好了。他已經為對你的傷害付出了代價。」
景芳轉頭對他一笑,笑的多少有點勉強。她轉過頭,看到徐林臉上似乎現在才顯出真正的絕望之色。她隱隱明白了些東西,玻璃限於形態和鈍,在他困難的狀態下,也許無奈於層層緊裹的膠帶。
心頭略微一陣不忍,她「冷哼」一聲,把身上那件因為徐林的血更加紅的外衣脫下,淡淡的說:「安心去吧,我警告過你的,現在,沒有人可以幫你了,懂了嗎,蠢貨?」說完她手一放,衣服落在徐林身上蓋著,看起來彷彿一種告別的儀式。
掙扎於邊緣的徐林在衣服落下的剎那重新找到希望,他敏感的神經依然還在,他感覺到景芳衣服袖口有一件小巧的硬物,他記得那件東西,如果沒有猜錯,那是前不久自己用來威脅她的兇器,那把精緻的瑞士軍刀。
呂翔起身,由後面輕輕抱住她,打趣著說:「你怪我心狠還是怪他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景芳皺了下眉頭,微微一掙脫開他,淡淡的說道:「都有,我很累,想休息一會。」
呂翔點點頭,扶著她走向內間,一邊說道:「明天我一定送還你一件衣服。」
「謝謝。」景芳輕輕推開他,走進臥室。
關上門的同時,她身子*在門上拿出手機,最快速度編寫著簡訊:暗中保住逃跑之人,確保他無事,你不能暴露。芳。然後是傳送簡訊。
消除記錄後,她「啪」的合上電話,躺在帶著徐林血跡的床上,思想陷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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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儘量調整著呼吸,極力阻止身體生命力耗盡的進度。同時,他快速做出分析,怎麼才能逃出去?逃出去之後怎麼躲避追蹤?由一開始景芳的表現來看,她在故意放水?也許,給了自己刀已經是她能做的極限?
徐林接著想下去,目前離開最好的辦法是劫持呂翔。不過卻有一個問題,由先前的表現來看,呂翔似乎也是跟著唐七那些人練過些時候的,本來不難對付,可是,如今自己的狀態是否能行,這是個未知之數。
痛苦中掙扎片刻,徐林不敢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因為,那樣如果失敗不但是自己死,軍刀出現在呂翔眼裡,也許會連帶景芳一起遭殃。
呂翔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