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屢有背信棄義之事,此次少主出使便是十分冒險。屬下竊以為,秦人久拖不見,一則是還未想好該如何應對,二則是想試探您的反應。”
趙相如點點頭,“不錯,我們不過是客人,若是秦國出爾反爾強行奪璧,並將我囚禁,也不是不可能。”
許歷俯首:“正是,諸國都還忌憚懷王一事。”
“只是眼下,你我連這小小驛館都出不去,豈不是俎上魚肉?”
“不如先禮後兵。”許歷笑道。
趙相如見他頗有自信,知他在趙奢手下歷練不少,此時比龐澈頂用許多,於是問道:“此話怎講?”
“既然穰侯讓少主休整幾日,以解舟車勞頓之苦,眼看這幾日也過去了,少主可向穰侯提議想在咸陽遊玩。”
“為何是遊玩而非面見秦王?”趙相如疑惑。
許歷笑得狡猾,趙相如一瞬間竟覺得他好似趙奢:“若面見秦王,恐怕穰侯還會推脫,不若只求行走自由,解去目前軟禁之困,步步為營的好。”
趙相如明白後一樂,讚許道:“主意很好,只是先禮後兵是何意?”
許歷道:“若是穰侯答應要求便罷,若是穰侯不許,我等都是個中好手。”
趙相如看許歷笑得神秘,細細琢磨“箇中好手”的意思,猛然醒悟,原來他是想翻牆。
特務連等人都學過越野和障礙,翻牆自然是不在話下。於是隨著趙相如的哈哈大笑聲,請求遊玩的書信就這樣遞到了穰侯魏冉的手裡。
穰侯抓著信翻來覆去看了許久,見趙使並未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便准許了。
“項德,找幾個人跟著趙使。”
“諾。”管家項德伺候久了穰侯,不用他多說,便已明白意思。
“上次讓你派人去查趙使的底細,幾日下來了,可有結果?”穰侯不再如趙相如所見那日笑容可掬。
項德小心回道:“小的尚未查到,此人之前默默手機,趙國境內的細作也未曾有所回報,所以還需些時日。”
“催一下,五日內必要回報。” 聲音不怒自威。
“諾。”項德擦汗正要告退,穰侯突然又道,“派人告知武安君,讓他也留意下這個趙使的底細。”
“諾。”
此時趙相如正在咸陽的酒肆中愜意地席地而坐,旁邊有許歷、藺羊兩個小馬仔伺候,雖然龐澈的臉一如寒冰,卻已經足夠讓憋悶了數日的趙相如心花怒放了。
其實趙相如本只想帶上許歷、藺羊,要留下龐澈在驛館鎮守,卻不料他放心不下,親自跟了出來。趙相如想著汾陰的教訓,只得讓他跟從。只是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和一板一眼的軍士步伐,格外引人側目,教趙相如十分後悔。
道聽
“不知為何少主在這酒肆中一坐便是半日。”龐澈有些不耐,在這裡枯坐有何意義?
“噓——”趙相如豎起食指,放在嘟起的唇邊讓他噤聲,倒教龐澈看得心中一跳。
旁邊一桌三人來了許久,酒至酣處,話題也越發深入,只是聲音不高,趙相如只得讓龐澈緘口,豎起耳朵凝神細聽。
“聽說太后最近又有新寵?”說話的灰衣男子看著旁邊正喝酒的黃衫男子,笑問道。
坐在灰衣男子對面的穿紫衣的男子好奇地看向黃衫男子,也問道:“你在宮內當差,最是清楚。太后果真又有了?”
黃衣男子笑而不語,只是喝酒,讓其他兩人抓耳撓腮好不著急,灰衣男子更是奪下他的酒杯急道:“你倒是快說啊,故意裝作這個樣子,想急死我們?”
黃衣男子促狹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容我慢慢說。”
二人見他肯說,便把酒杯還給他。黃衣男子清了清嗓子,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太后盛年寡居,如何能守得住?有幾位入幕之賓早不是稀奇事,何況太后本就生得貌美,生性又□……”聲音漸漸被幾聲猥褻的笑聲淹沒。
龐澈坐在那邊紋絲不動,只是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堪入耳。許歷還好,藺羊到底年輕,面皮薄,聽到此處,一張黑臉羞得通紅。趙相如倒是神色如常,一邊聽著一邊持箸夾菜,好似並不在意一旁的內容。
那三人笑了一會,灰衣男子又說道:“原來聽說穰侯曾與其姊通姦,不知可是真的?”
趙相如聽到這手上不由一頓。穰侯與其姐通姦?那不就是秦太后與魏冉?!他們可是同母異父姐弟,那豈不是亂倫?
趙相如頗為震驚,怪不得穰侯頗得太后信任,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