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足矣。”
趙相如啞然失笑,復又飽含深意道:“老婦雖用事,但大王到底親政了,這樣的事,還是大王自己拿主意吧。”
趙義見推脫不過,這才應下,又道:“今日燕國遣使節前來。”
趙相如道:“所為何事?”
“燕王職駕崩,諡號昭,太子樂資即位為王,已通知各國前往恭賀觀禮。”
趙相如一愣,隨即感慨道:“當初,還是主父從韓國迎立的他,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了,故人都已不在。”
趙義點頭:“祖父在時,秦、燕的國君都是他迎立的。”
“大王應多效法主父,你父王的優柔要少些才好。”
趙義微微頷首:“母后說得極是,寡人記下。”
“職的母親易太后是秦惠文王之女,他是一死,秦燕聯盟自然就瓦解了,燕王樂資新用事,大王應多備些賀禮,讓個能幹的臣子送去,也好表達趙燕修好之意。”
趙王稱善。
出乎趙相如意料,趙奢最後到底沒死,只是被削去爵位,收回封地,仍舊放回家中。
傳聞趙太后對此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不滿,曾嚴厲質問趙王,趙王唯唯諾諾,伏地不敢言。貴族們把這次趙奢的死裡逃生看做是他們對峙太后的首次大捷,眾貴族彈冠相慶,奔走相告,以示對鬥爭勝利的喜悅之情,而從牢房回家的趙奢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他成了貴族口中與邪惡太后頑強鬥爭的楷模。許多老貴族握著他嬌生慣養的手,老淚縱橫。而做出釋放決定的趙王自然受到了全國貴族發自內心的擁戴,而與此相反,每個貴族都咬牙切齒地詛咒太后英年早逝。
自此,趙太后與國內貴族徹底決裂。
但趙相如無可奈何,她能夠理解這個時代舊貴族對法律的無視和凌駕,卻不能容忍。可是趙王已經做出了決定,她不能駁回。一來要顧全趙王的顏面,以免母子相爭,傷了和氣;二來也需要緩和日益激化的國內矛盾,若是將已經放出的人再弄回去殺掉,這幫貴族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唉……”
今日太后殿內正好藺羊當值,他來交接,正見到太后嘆氣,疑惑道:“太后為何事煩憂?”
趙相如將這事兒一說,其實藺羊也知道,於是嘿嘿笑了兩聲,趙相如以為他抽風,皺眉瞪視,藺羊趕緊湊過去道:“太后,屬下有的是不聲不響的辦法,要不要……”
藺羊聲音雖是問句,卻十分興奮,趙相如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道:“這算什麼不聲不響的法子?再用什麼手段,一個大活人在邯鄲活得好好的突然死了,任誰也會想到是我不肯放過他,本來已經流言滿天了,你這下究竟是幫我還是害我?!”
藺羊一呆,他其實也沒想這麼多,以為只要能殺掉就行了,被太后這麼一噴,半晌無語,磨磨唧唧了好一會兒才道:“屬下無能。”
“罷了,趙奢現在沒有爵位,和庶民也差不多了,你找個人盯著就成,其他人撤回來吧,諒他也掀不起大風浪。”
“諾。”
女公子
“現在國內輿論對我不利,總要想法子扭轉。龐澈訓練的那些女孩呢?也該拉出來歷練了。”
藺羊低頭竊笑,太后這話該直接去問龐澈,他只用聽著就行。
趙相如見藺羊笑得賊兮兮的,心裡不爽,踢了他一腳道:“你笑什麼!”
藺羊見太后踢他,哪裡敢躲,硬生生接了一腳,裝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可憐兮兮道:“龐將軍這些年從未與女子相處過,屬下聽聞龐將軍訓練都是板了張臉,出錯責罰也是毫無留情,剛開始時可嚇壞了不少女孩,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看誰都是這樣,幾個年歲大的女孩竟公然對他示愛,當時屬下就在一旁,可憐龐將軍,臉都黑了……”
藺羊是龐澈老部下,習慣了仍是脫口而出叫他將軍,一邊說一邊辛苦忍笑,整個人不停地抽抽,看著十分糾結。
趙相如哭笑不得,心中略有股說不上來的酸意。跟龐澈剛相識時,覺得他是個冷硬倨傲、恪守職責卻有些迂腐的人,可是時間久了,慢慢發覺他是個細心謹慎、忠心可靠的人。他默默無聞,卻總在自己身後,如同一座青山,給了她堅定的力量。
這種感覺是潛移默化的,日積月累,就像涓涓細流,在不經意間,一點點滲入她的心防,讓她原本有如鐵石般的心,長滿了絨絨的苔蘚。等到趙相如自己回過神來時,這個人已經在她心中牢牢佔據了一席之地。
於趙相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