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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人標準,第一輪便是年紀:“我只要十五至二十五歲的年輕人。”

此話一出,便篩去一半,陸陸續續從校場撤去。趙相如似乎覺得留下的人還太多,又繼續喊道:“油滑之徒不要,細皮嫩肉、體質瘦弱的不要,生於都城邯鄲的不要。”用一句話概括:老實健壯的鄉下人。

這樣一來,隊伍裡又去掉三四成,偌大的校場如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兩千多號人。趙相如仍嫌不夠,又丟擲一條:“手上沒有老繭的不要。”

這就強人所難了,十五至二十五歲的大多是新兵,本身操練就少,老繭就更談不上了,於是選來選去,最後只得四百九十八人。於五百之數還差兩個。

趙相如倒是還算滿意,表示不再挑選,而龐澈怎麼也不同意佔王后的便宜,硬是從自己的近衛營拉了兩個二十五歲以下長了繭子的黑臉小將丟給趙相如。

“末將藺羊!”“末將褒成!”

“拜見王后!”

藺羊圓頭圓腦,個子不高,但十分壯實。褒成則是個高個兒,略顯瘦,倒也勉強夠上趙相如的標準。趙相如曾在帳中見過二人,知道他們是龐澈的心腹,自然不做一般軍士對待,頗為禮遇。

藺羊和褒成才被龐澈拖出來,有些戰戰兢兢,剛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當做包袱丟給別人了。於是兩隻包袱忽閃著大眼睛,看著新主子,卻不時瞥向一邊的龐澈,楚楚可憐。

而龐澈則是繼續冷著面說道:“此二人符合王后的選擇標準,且有訓導士兵的經驗。”

趙相如覺得好笑,明明是強塞給自己的,卻要跟趙奢一樣擺出一副臭臉,怎麼這趙國當兵的都一個德行?於是她開口婉拒道:“多謝將軍美意,本宮倒是用不著……”

“我不想勝之不武。”龐大冰塊說完露了個大背給趙相如,揚長而去。

趙相如也知道這兩人對於練兵大有好處,見既然推辭不掉,便不客氣地收下。

晚上就寢前,小春給趙相如一邊梳頭一邊憤憤不平:“那個龐澈好生無禮,不過是個小小的中軍主將,竟敢三番五次蔑視王后,王后還對他如此禮遇,奴婢都替您不值。”

趙相如看著鏡中模糊的影子,一笑:“武將向來耿直,些許小節,不必在意。何況龐澈也是難得人才,他的身世不如王奐、範矩,職位卻在他倆之上,背景不如劇辛,卻能輕易震服他,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手段和威望,自然是要另眼相待的。”

小春點點頭,復又憂慮道:“王后既然如此肯定龐澈的才能,那為何還要與他打賭?王后可是有必勝的把握?”小春對王后的能力自然是不懷疑的,只是若龐澈果真那麼厲害,那王后豈不是要輸掉?

趙相如將頭髮攏到耳後,“沒有。”

小春被王后的大膽驚到,“那王后還敢與他打賭?!”

趙相如回頭看著小春,給她一個安慰的笑,說道:“正是因為不知結果,所以才要打賭試試啊。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春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立在原地反覆咀嚼著其中的意思,而趙相如已坐在案几上拿著碳條寫寫畫畫了。小春好奇,“王后這又是在寫什麼呢?”

趙相如目不轉睛地答道:“訓練計劃。”

“啊?”

趙相如抬起頭好笑的看著小春:“那挑回來的五百軍士可不是擺設,任咱們放半年就能打敗龐澈的,需要好好操練。”

小春瞬間領悟了,趙相如又低頭開始在帛書上寫著,她的計劃,是想把這五百人,訓練成古代的特種兵,讓他們脫離純粹依靠陣法的打法,成為戰場上見血封喉的利刃。

小春體貼地將屋子四周的燭臺取來,放在趙相如身邊,讓她看得更清楚些。

而窗外,一雙眼睛正暗中注視著這一切。

翌日,太陽正好,天似水洗過一般,頗有些秋高氣爽的感覺,夏天的餘熱正在逐漸散去,遠處的青螺色的山連綿起伏。

趙相如將頭髮全部盤起,梳了個歪髻,穿了件牛皮短胄,就在野臺的空地上,檢視了自己昨日帶回來的五百將士,身後站著許歷,握劍垂立。

趙相如繞著排成一個方陣的軍士,用幾乎不變的語調,平靜地說出她的希望:“也許昨天,你們還是一個普通的軍士,每天按時操練,到點吃飯。但是——”,她話一轉峰,直視著面前一張張飽經風雨卻也稚嫩迷茫的面孔,一字一句說道:“我對你們的期望是不同的,從我挑選你們那一刻開始,你們就不再是一名普通的軍士,我對你們有十六個字的要求,我希望從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