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攪了清淨,等玉菡家來,見家裡仍是井井有條,自然會重賞你們。再者,這前後左右都是權貴之家,巡邏的兵士極多,你們若有了什麼不好的心思,趁早兒給我收起來,別叫他們逮著下了大獄,橫豎十天半個月我要過來一趟。”
眾人忙道:“姑奶奶放心,小的們並不敢有什麼心思。”
逃奴要治重罪的,兼之他們在這裡吃好穿好,月月還有錢拿,比在外頭奔彼勞累強多了,而且沒有路引文書,他們就是逃了,也出不了城,衙門還會發下海捕文書。
琳琅笑道:你們心裡明白最好。翠兒,拿兩吊錢出來給他們打酒喝,只別誤了事。”
眾人喜上眉梢,忙滿口答應。
琳琅裡外又細細看了一遍,方迴轉自己家中。
剛進家門,下了車,便聽到中院一陣笑聲,細細一聽,竟是楊海和虎哥兒的聲音,琳琅不禁大奇,忙快步進院,一看,果然是楊海抱著虎哥兒在花架子下看花兒。
楊海回頭看到她,上前兩步,道:“你回來了?”
琳琅點點頭,伸手抱過虎哥兒,掩飾不住臉上的欣喜,問道你怎麼有空來?”
楊海笑道:“前兒個進山,跨過了西山,帶著弟兄剿了一窩子橫行霸道的山賊,回來上頭許我們三日假,我一早回來見你和奶奶都不在家,就知道必定在這裡。”
琳琅聽了十分歡喜,道:“那可好,咱們能好好聚三日呢!”
楊海攜他們母子進屋,一面走,一面道:“可不是。這回我們得了些東西,也是那些山賊打家劫舍得了的,我記得你說過想要幾件瓷器擺設,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我都叫他們分了,瓷器和筆墨書畫我留了下來,不多,好不好我也不懂,等你回去自己挑挑。”
琳琅眼前一亮,道:“好。”
山賊常打劫來住行商富翁,想必瓷器都是不差的東西,不然那些行商富翁不會帶上路。
上回牛衝說孫大全得的幾個花瓶瓷器被他媳婦陳安人氣得摔碎了,那碎片掃在他們家院子的角落裡,長滿了青苔,偶然有一次琳琅串門兒時見了,頓時心疼不已,那都是前代官窯名瓷,還有一個元代的青花瓶,落到不識貨的人手裡,真是浪費了。
又問起楊奶奶,楊海道:“我來時就不在,一問,說是去村裡走走,晚上回來。”
琳琅聽了便放下心來。
趁著琳琅更衣梳洗之際,楊海雙手繞在虎哥兒的咯吱窩下,扶著他在腿上一踩一蹬。笑得虎哥兒一張小臉兒燦爛如陽。父子兩個很久沒見了,虎哥兒雖能認人,但畢竟年幼,幾日不見就會忘記了,楊海自然努為讓他記住自己。
琳琅出來見了笑道:“再過幾個月,虎哥兒就能挪步了。”
楊海聞言一笑。
聽到母親的聲音,虎哥兒立即扭頭去找,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像板了楊海。
至晚間,楊奶奶果然從黃葉村回來了,見到孫子,也是十分高興,笑道:“可巧,我還說你什麼時候回來,如今倒趕得上紅袖的喜事。”
楊海詫異道:“紅袖要出門子了?”
楊奶奶點了點頭。
琳琅登時想起那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子來,不禁為她感到歡喜,問道:“說的哪一家?日子可定了?咱們好去給她添妝賀喜。”
楊奶奶笑道:“說的是村東開雜貨鋪子老劉家的獨子宇哥兒,後日出門子。”
琳琅一聽,道:“既這麼著,明兒咱們就該過去了。”
雖然他們住在山上,但村裡人情往來也都十分留意,誰家的紅白喜事不是楊奶奶親去,便是琳琅親至,只是前一二年琳琅懷孕生子,又坐月子,又要帶孩子,因此多是楊奶奶去的,琳琅不過近兩個月才去一兩次。
楊奶奶點頭道:“你收抬一下,大海也去,正好幫忙送嫁,咱們家的房子我今天已經打掃了三間,明兒住一晚,也不必來回奔波。”
琳琅應了,又問道:“添妝的東西,兩匹大紅尺頭,一件銀三事,奶奶看如何?”
楊奶奶道:“你那綢緞都是有錢買不到的好東西,夠紅袖做兩身衣裳,已經儘夠了,她歡喜還來不及呢,禮金再包上一吊錢。咱們家去,原不能出手太過,反招人眼紅。”
琳琅也是如此打算,並沒有因為自家有錢,就出手闊綽。
倒不是她小氣,只是還是作為一家主母,所想自然要周全些,還要顧及彼此的體面。一則是怕人眼紅嚼舌根,雖說他們早眼紅過自己的嫁妝;二則倘若紅袖出嫁自己給她添妝的東西多了,不但